纪父冷笑着举起戒尺。
“啪——”
杀猪般的叫声响起。
纪池的屁股一片血肉模糊,纪母在一旁不停用帕子擦拭着眼泪,也不敢求饶,丈夫的性子她是最清楚了,触怒了正在气头上的他,估计纪池还要受更多的皮肉之苦。
但是纪池没有理解到哥哥与母亲的用心良苦,反而用仇恨的眼神一直盯着两人,十分可怕。
纪泽是见过风浪的,因此并不慌张。纪母却受不了了,儿子是她心上掉下的一块肉,打在儿身,痛在娘心,老二这种态度实在是戳到了她的心窝。她忍了又忍,还是扑了上去,挡在了纪池的身边,“老爷,你真是要打死池儿不成?他可是你的亲生儿子!”
纪老爷气哼哼地说,“我可没有一个敢将祖宅抵押出去的好儿子!”
纪母见丈夫这边行不通了,立马朝着大儿子说,“泽儿,算娘求求你,你就帮帮你弟弟,把祖宅赎回来吧,你这些年赚了这么多钱,就那一块地皮,花不了多少的。”
纪泽微微皱眉。
不是他不想帮忙,只是现在还不到年末,很多店铺的租金收不回来,他手上能周转的流动资金其实不多。
纪池等了好久没听到大哥的声音,顿时不耐烦了,加上身上有伤,他的语气比平时更冲,“娘,你求他做什么?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别人说商人重利,我还不信呢,瞧瞧,这不就是一个好例子吗?对弟弟也见死不救,你们还指望这种薄情的人给你们养老啊?”
两老的脸色一瞬间变得很难看。
琳琅忍着笑,没想到,弟弟还是一个神助攻呢,哪里最痛,就往哪里捅刀子。
纪泽的脸色冷了些许,“我就是再薄情,也不会像你,被当成傻子耍的团团转还不自知。纪家要是落在你手里,一家人迟早都得喝西北风去。”
纪家二少爷一听,立即就炸了,“你说谁是傻子呢?”
“谁搭话谁就是傻子。”
“嘿,别以为你是我哥,你就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了,来来来,过来,今天小爷就让你看看厉害——哎哟我的娘疼死小爷了!”
纪泽不想看自己傻弟弟那张愚蠢的脸,揉着眉心走出了外边。
琳琅跟了上去,温声道,“小叔他只是一时气话,你别放在心上。”
“我没放在心上,他还不值得我生气。”
纪泽眉眼淡漠,隐约透出几分锐利之色,“我只是好奇,是哪位高人居然看上了纪家,拿纪池来做作筏子。对方恐怕会有后招。”
琳琅微微一笑,“夫君大概是杞人忧天了,说不定这只是小叔一时的糊涂罢了。”
“但愿如此。”一边说着话,他转头忽然看向了琳琅。
“夫君怎么了?”
年轻的妇人着一袭绣兰的湖蓝色旗袍,颈边的领口镶着一圈雪白柔软的绒毛,衬得她的脸盘儿小巧又素净,对方抚着耳边细长的蓝水翡翠耳坠,一派娴雅秀色,正睁着一双秋水浅染春黛的眼眸,疑惑看着他。
“……没事。”
应该只是他多想了。
他的妻子没有那样的心计与手段。
出于自己对人心的自信把控,纪家大少第一时间就把凶手从他的黑名单排除了。
琳琅笑得更美了。
姐也算得上是一个老戏骨了,被你看出来岂不是砸了饭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