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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回 邀王公齐瞻年节礼 对空房捧读绝情诗(第2页)

女的都是大彩凤。

铜豌豆一念完,李高眼睛都笑眯了。他拍了拍铜豌豆的脑袋,问道:

“龙为天子,你小子怎敢胡诌,说咱府上出大金龙?”

“咱编词儿只图吉利,不管这许多。”

“唔,咱看你铜豌豆嘴上还利索,你今儿个也甭走了,待会儿咱府上有许多客人来,每一个下轿的,你就念一段顺口溜,只要逗得他们高兴,咱有大把的赏钱。”

李高说罢双手一剪迈开大步进了大门,铜豌豆瞅着他大模大样的势派,问近前的家丁:

“这位老爷是谁呀?”

家丁道:“唁,闹了半天你连他是谁都不知道,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国舅爷。”

李高进得府中,但见他的父亲武清伯已穿了一件簇新的绣蟒朝服,坐在客堂里,指挥一帮仆役搬东搬西布置环境。李高走了进去得意地对父亲说:

“爹,咱早上一出门,就讨了个吉兆。”

“啥吉兆?”武清伯问。

李高便把铜豌豆最后念的那四句顺口溜念了一遍,接着喜洋洋地说道:

“爹,咱姐叫彩凤,可京城里的人,不管老少贵贱,都只知道李太后,却是没几个人知道她叫李彩凤的。那个铜豌豆张口说出‘女的都是大彩凤’,可见,咱姐不管权势多大,地位多高,还是咱李家的人。”

武清伯咧开嘴憨憨地笑了。自从戚继光御前告状以来,武清伯一直担惊受怕。他不单听信驸马都尉许从成和儿子李高的唆使,表演了一场假上吊的闹剧,自那以后,他还到处求神拜佛,寻求趋吉避凶的良方。他不知张居正究竟想要怎样,会弄何等的套路惩治他,心中猜详不出,每日愁眉苦脸,吃饭饭不香,睡觉睡不稳。十几天前,他听说扬州方面已把邵大侠与胡自皋捉拿起来,心里头越是发毛。他害怕邵大侠说出事情真相,自己纵然横下心来不认账,但那要费多少口舌?还不知谳审的官员会不会成心作对。这样魂不守舍的日子又过了一二十天,忽又听得消息,说邵大侠已经在扬州漕运大牢里“畏罪自杀”。他顿时心下犯嘀咕:“这人五阎王不要,六阎王不收,怎的就会自杀?”正自将信将疑,昨儿又接到宫里头的传信,说是李太后明日要派人往武清伯府中送年节礼。乍一听这消息,武清伯父子欣喜若狂。李太后这一举动表示,他们父子二人已彻底从“棉衣事件”中解脱了。因此李高便向父亲建议,为了冲冲府上的霉气,干脆趁姐姐送年节礼之机,把京城里的势豪大户请一些来,让他们目睹送礼的盛况,好回去宣传宣传,咱李家无论啥时候,都还是京城里头的第一号皇亲。武清伯素来只喜欢银子不喜欢张扬,但这回确实受够了“窝囊气”,也就真的想在众人面前挽回些面子,便欣然同意了儿子的建议。因此,从昨天夜里开始,武清伯府上就已忙碌起来,到今儿个早上已是一派盎然喜气。

过了辰时,被请的客人陆续到齐,来了二十多位,都是京城里头叫得响的人物,他们中地位最高的,当数镇国公朱希孝。他是开国元勋朱能的后代,到他这里,已世袭了九代。这朱希孝为人谨慎,从不招惹是非,因此在势豪大户中人缘极好。张居正对这位爵位最高的王公也极为尊重,正是他的鼎力推荐,朱希孝还被皇上任命为锦衣卫镇抚使,辖控锦衣卫南北十六卫营兵,也算是朝廷中第一号武臣了。他之到来,令武清伯甚为高兴。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大约巳时一刻,忽有门子滚葫芦般跑进客堂,跪下禀道:

“老爷,宫里头的牌子到了。”

李高连忙出门迎接,一会儿,李太后名下的随堂太监万和就随着李高走进了客堂。一看到客堂里坐了不少贵宾,万和禁不住一愣,这些人,多半他不认识,但像朱希孝、许从成这样的显贵,他还是打过交道的。他当即先朝在座的诸位勋贵抱拳一揖,然后再对武清伯施礼言道:

“老大人,太后李娘娘差奴才前来送礼。”

“好哇,咱闺女啥时候儿都惦记着我这把老骨头。”李伟一脸的红光,不无炫耀地说,“万公公,太后这一向可好?”

“好,每日还是抄经念佛。”

“咱那小外甥呢?”

“小皇上除了温书习字,还要阅读各地奏本,处理军国大事,每天忙得很哪。”

“啊,闺女给咱捎话儿了吗?”

“捎了,”万和拘谨惯了,回话极有分寸,“李娘娘要您老人家保重身体。”说罢,唤过随他前来的两个小火者,将一个礼盒儿抬到客堂里当场交付,然后领了赏钱辞谢回宫去了。

万和一走,客堂里的气氛顿时又活跃起来,第一个起身离席,摇着臃肿的身躯走到礼盒儿跟前的是许从成,他绕着礼盒儿走了一周,煞有介事地感叹道:

“俗话说,亲不亲,一家人。你们看看,大凡什么事到了节骨眼上,还是亲情为大吧。”

许从成这些夹塞儿的话,在场的人一听就懂——这是暗指“棉衣事件”。于是,客堂里七嘴八舌议论开来:

“有些人手伸得特别长,想搅和皇上家里的事,这真是自不量力。”

“别看皇上小,李娘娘又是女流,其实他们心里头亮堂得很,心中判得出忠奸来。”

“今年的子粒田征税,咱白掏了四千两银子。”

“我呢,我还不是一样,碰到这种人当道,我也只好日食三餐,夜眠一觉,无量寿佛。”

“别急,恶有恶报,善有善报。君不听古人言,千人所指,无病自死。”

许从成点一把火,把众人的愤怒都引了出来。除开朱希孝,这些人都是对子粒田征税极为反对的,腹诽藏之既久,借机泄愤也事属必然。朱希孝对这些偏激之词听不过耳,遂响亮地打了一声咳嗽,待众人安静下来,他才和缓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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