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七嘿嘿一笑。
“那可是痘疮,治不好又有什么奇怪的。”他说道,“这是赌嘛,治好了得大名利,输了也没什么,痘疮治不好也没什么丢人的。”
柳掌柜哼了声。
“赌赢了得名利,输了可不是仅仅输脸面这么简单。”他说道。
陈七依旧笑。
“但对我们来说就是这样简单,因为还有圣旨嘛。”他说道。
柳掌柜神情稍微缓和,是啊,还有圣旨,有圣旨在,如果真有宫里的哪位贵人要哭闹不讲道理时就能拿出来用。
但这圣旨大概就要被收回了,想到这里他又几分心疼。
这赌还真是筹码不小。
“别看了,我们现在别的帮不上了,就造势吧。”陈七说道。
柳掌柜看他一眼,造什么势?
“痘疮,有多可怕。”陈七说道,“有多不好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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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疮头面及身,须臾周匝,状如火疮,皆戴白浆,随决随生,剧者多死。”
宁云钊念道,放下手里的书一声叹息。
“这下太医们为难了。”
穿着家常道袍的宁炎皱眉。
“痘疮本就不好治,也不能为难太医们。”他说道,看着宁云钊堆在几案上的卷轴书册。
这些都是宁云钊一下午的功夫从他的书房里翻找出来的有关痘疮的记载。
宁云钊又拿起一卷看。
“永徽四年,此疮从西流东,遍及海中,无药可医。”他念道。
宁炎点点头。
“无药可医又传染之病,就是瘟疫啊。”他说道,“如今京城已经有些人心惶惶,还好怀王不曾外出,病情尚可控制在怀王府内。”
他说着又看一旁坐着的宁十一。
“五城兵马司已经开始全城泼洒白灰了吧?”
宁十一点点头。
“已经开始了。”他说道,也抽出一册书卷看了看,“十哥,你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了?你不是闭门读书过年前不出来了吗?”
宁炎也看过来。
宁云钊放下手里的书卷。
“我只是,有些感叹。”他说道,“怀王他多舛。”
宁炎神情几分怅然,宁十一则轻咳一声。
“十哥你不是吧。”他说道,“圣人弟子怎么能做这种感叹?”
“时也命也,这不能说是命途多舛。”宁炎说道,“天下失去父母的孩童多不可数,天下得病难医治的到处都是,你怎么能因为他是怀王的身份,就伤怀感叹?”
宁云钊起身肃立聆听,一面躬身应声是。
宁十一也跟着站起来垂手聆听。
“病这种事,就是病,怎么能做命感叹。”宁炎说道,“有病治病,大夫们尽心竭力的救治,这天下多少人得了病连大夫都看不起,有什么可感叹的。”
宁云钊和宁十一再次应声是。
宁炎看了他们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