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书殷赶到中医院的时候,才知道高原已经二次手术了,高芹手上拿着病危通知书。
“柳大夫,柳大夫……”
柳书殷扶着高芹坐下来,“怎么回事?你跟我说。”她一边拿着病危通知书看着,一边开始听着高芹的叙述。
原来是高原前一段时间,他拆卸豆腐坊的木板时,被钉子砸到了头,当时是拔出来一颗,去了小诊所之后,做了简单的包扎之后,就回家了。
高原回家后,头一直疼,导致无法正常开店做生意,又去了那个小诊所,后来就去了镇上的卫生室。再后来,就去了县城里面的医院,现在又到市中医院。
他在县医院还做了一次手术,还没出院就感染了。两个人想着柳书殷在中医院,于是,又来了中医院。可是,住到中医院之后,她一直见不到柳书殷。
中医院的主任又跟他做了二次手术,现在高芹把家里的钱几乎都拿出来了,可还是不够,两个孩子还都在上高中,上高中是需要学费的,还有伙食费,他们都需要花钱……
高芹的工资到下个月的15号才到账,现在,她几乎是觉得走投无路了。才给柳书殷打的电话。
柳书殷看着缴费单,还有病危通知书,“我给沈濯打电话。”
高芹一把拉住了柳书殷,“不行,高原要是知道了,他定然是不能接受的。我给你打电话,都是偷偷的。”
柳书殷看着高芹,“都什么时候了,他还这样?”
高芹含着泪,“那我先去问问他。”她走到屋内,看到躺在病床上的高原,她过去拉住了高原的手,“柳大夫来了,她来看你了。”
高原蹙着眉,动了动唇,“嗯。”
柳书殷觉得这种事不能等,因为,她看到了韩延的样子,于是,她就冲了进来。
“高原,你听我的,我给沈濯打电话。他会帮你的,你不要多想,他是帮你的那个人,他不是害你的那个人。有了命,人才能活的更有尊严,知道吗?”
高原眨了眨眼,最后,微微的用下巴点了点,算是同意了。
柳书殷赶紧给沈濯打了电话,她将高原的事情,说给沈濯听了。又把手机放在了高原的耳边,高原动了动唇,语气带着沉闷,又有些虚弱,“三哥,我需要你的帮助。”
话说,一个人这么多年,不向你开口。然而,他突然向你开口,那事情定然是比他想象中的更要糟糕。
“病危通知书,别签字,坚持两分钟,等我!”沈濯挂断了电话。
小洲穿着睡衣,走了过来,“爸,我给念念发信息,我说我考上军校了,她反应很平淡。然后,就不再给我回信息了,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沈濯看着自己的儿子,穿着可爱的睡衣,站在自己面前,“他爸爸生病了,已经两次手术了,她哪有心情给你发信息。现在,她的生活费都是问题了。估计,手机都欠费了。”
小洲:“他爸爸生病了,那爸爸你快去帮他啊?”
沈濯:“唉~你老岳丈那个人,刚刚给我打电话了。这么多年,从来都不你爸爸我示弱。更不想你爸爸我开口,要强了这么多年,就要要强一辈子了,这是刚刚打的电话,爸爸怎么能不去帮呢?
他一旦松开,那事情肯定是现在更糟糕!”
小洲:“那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