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你还能笑出来。”白芜说已经花银子跟人说好了,待会儿有一个简易的木板给纳兰趴着,让他和那些个器物一起做马车。
皇甫景昨夜睡得不安稳,他做了一个不好的梦,梦里的纳兰被太子欺负,哭得很伤心,但自己却不知为何反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纳兰哭成了泪人……
他被梦惊醒,然后便再也睡不着。
早晨吃饭的时候,昨夜那人来报,说是闯祸的人已经结结实实地挨了十板子。
不知为何,那个“结结实实”让皇甫景听起来有添堵,他说知道了,随后便命人扯了早饭,安顿一会儿便开始出发。
纳兰还在泽州等我,若是速战速决,我便能提前回去,见他,疼他,再不分开。
二爷的“提前回去”却是害苦了纳兰,纳兰趴在木板上,颠簸的马车让他不仅身子难受,胃里更是翻江倒海,要不是自己身体素质好(?),也许早就吐了不是。
所以,总的来说,纳兰还是比较乐观的。
纳兰开始呕吐不止是在到达第二个扎营的地方。
往北越深,气温便越来越低,纳兰受不得冷,就算白芜已经把他裹成了粽子,仍是不顶用。
夜里,纳兰喝了两口热汤就迷迷糊糊地要睡下,白芜问他感觉如何?纳兰抓了抓头发,小声说:“啊呜,我想洗个澡。”
白芜一巴掌拍过去:“你疯了吧!你先躺着,等你好了以后我再替你找热水洗澡。”
纳兰把头缩进被子里,闷声道:“那我就没有了,啊呜,我想睡觉。”
白芜便吹了灯,让纳兰好好休息。
她仔细贴好了小胡子才晃出去,白芜虽平日里大大咧咧,但是如今已经能感觉到头发油腻腻地耷拉在头上,很是不舒服,白芜担忧地摸了摸自己被风霜肆掠过的脸,生怕哪天醒来,自己就真的要和这群老爷们称兄道弟了。
她刚过了一个转角,就听见不远处有男人的笑闹声。
白芜以为有什么好玩的,正要跑过去看,却见几个脱得只剩亵裤的人和自己擦肩而过。
白芜忙双手捂脸,一边有人认出她,过来问:“小狼兄弟,一起去洗个澡呗。”
“那前面是,是洗澡的地方?”白芜问,那人点点头,然后他惊恐地看见“小狼兄弟”捂着脸,很是羞愤……地跑开了。
白芜跑得太快,不甚撞到一个人,她正要说抱歉,不料那人却是先惊喜叫道:“白芜姑……小狼兄弟!”
“王壮士?”白芜松了口气,也冲王壮士背后的小右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小狼兄弟你有什么事吗?”王戆乐呵呵地问。
白芜本想说不必,但是又扭捏了一会儿:“这个,其实有一点点事儿。”
王戆自然高兴能帮白芜做事,忙问:“你尽管说。”
白芜便低声说:“就是我吧,想找一个地方洗澡。”
小右立刻插嘴:“那就一起吧,我们正好也要过去洗呢!”
王戆立刻把小右给推回去:“小狼兄弟,你,让我想一想。”
白芜知道这有些强人所难,便摇头笑笑:“没事儿,我也不太想洗澡了,天冷,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