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丞相夫人干笑两下,自家儿子也冲自己笑得没羞没涩:“若是相公有兴趣,我可以分一点出来……”
纳兰差点没憋住就笑出来,然后将筷子伸向第二个鸡翅,对着丞相大人说:“爹爹,我昨儿看了一句话,印象特别深,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
唐域只觉得这早饭难以下咽,所以,纳兰和她娘,这么互相拆台,真的是亲生的吗?
而皇甫景就只记住了一件事,他家纳兰,好像很喜欢吃鸡翅。
吃过早饭,丞相大人赶去上朝,丞相夫人捂着脸跑回了后院,面子丢大了,得多吃些零嘴才能填补回来。
纳兰则和皇甫景一起丞相大人送着出府。
轿子消失在转角,纳兰回头看了看皇甫景,小声道:“都说官场险恶,伴君如伴虎,我爹一心为了大泽,可是……”
“纳兰,”皇甫景将手搭在纳兰头顶,轻轻地揉了揉:“有些事我不能说,但你也要知道,纳兰丞相是开国大臣,与关大将军分别是大泽的左膀右臂,父王再怎么也不会拿江山的安稳打赌。”
纳兰不语,又听皇甫景说:“纳兰我向你保证,有我在一天,没人能动纳兰府。”
明明知道皇甫景只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纳兰在那一刻却突然选择相信他,他点点头,又听皇甫景小声开口:“所以,你不要不理我。”
“诶?”纳兰去看他,但皇甫景一张脸仍是风雨不动安如山的模样,想是自己听错了吧?
“还有,你今天说的,今晚共浴,可是认真的?”
纳兰看着皇甫景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红晕,然后是耳朵也开始泛红,还以为是皇甫景受不得太阳晒,忙带着皇甫景回去,说:“认真的啊,我已经吩咐阿朹下去准备了。”
纳兰冲皇甫景笑笑,一时间,周围都是粉红色的小桃花。
夜里,皇甫景有些忐忑地走进卧房,纳兰已经在泡澡了。
事先唐域拉着他到一边,悄悄递给他一个小瓷瓶,并拍了拍皇甫景的肩,心疼道:“温柔点,纳兰还小。”
皇甫景只说唐域脑子里都是些不正经的东西,可是那个小瓷瓶等他进了屋子,还是被稳当当捏在手里。
他颤抖地看着换了衣服,转过屏风一看,两个浴桶坦荡荡地放在哪里,纳兰一边笑着拍水一边指着旁边那个:“景哥哥,快洗吧。”
皇甫景在某些方面高估了纳兰,也在某些方面低估了自己……他堪堪地坐进浴桶里,手里的小瓷瓶变得很是滚烫,不过纳兰又重新唤他“景哥哥”,也算不亏。
很热……
这不是皇甫景第一次看见纳兰,嗯,一丝不挂的样子。自从纳兰咬了皇甫景,之后进宫都一定要去陪皇甫景说说话。
皇甫景也不再只闷闷地看书写字,偶尔也陪着纳兰四处走一走。有时候皇甫景也庆幸自己是个不受宠的皇子,这样他才有更多时间陪着纳兰。
皇后时常请太傅进后宫讲学,皇甫斐是必须每次都在场的,而皇甫景虽然也有被邀请,但他也数次逃学。一来随了皇后的心愿,让他做一个闲散皇子;二来,自然是为了纳兰。
他的母妃去世之前,苍白着一张脸,告诫他一定要隐忍,在后宫里不要奢求王权势力,只要好好活下去。因此他选择避重就轻,但是没想到,那次在后花园仍是带着纳兰碰见了太子——皇甫真。
皇甫真是个有些心高气傲的人,作为大泽皇帝的嫡子,他生下来就成为了太子,人生之路一直风调雨顺,只等皇帝百年之后,登基为王。
皇甫真正和几个官家子弟在喝酒,许是喝过了头,他看见皇甫景出现,顿时就把心中的不快点燃了。
或许他是太子,受万人敬仰,但是他也知道,比起才情谋略,与他这个二弟相比,自己都稍逊一筹。甚至比起相貌,宫里人也只传二皇子和三皇子恍烨若神人,丝毫没有把他这个太子放在眼里。
“站住。”他提着一坛酒,招手让两人过去。
皇甫景不想生事,打算带着纳兰去行了礼就离开,不想另外几个人竟以为纳兰是皇甫景的小倌,胆子大的已经准备伸手去摸纳兰的下身。
纳兰吓了一跳,皇甫景一把拉过纳兰护在身后:“请自重。”
皇甫真一笑,将手里的酒坛子往前一送:“我们兄弟二人平常见不到几次,你我既然互不顺眼,那就这样,你喝了这酒,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