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皇甫家的人,套路都那么深吗?
回去路上下了小雨,谁知纳兰偏偏来了兴致,自己从轿子里出来,想要冒雨走走。怀安本打算去借把伞,谁知纳兰止住他:“淋雨就不要带伞了,怀安你别那么害怕,我罩着你呢。”
怀安只得带着纳兰走小路躲雨,慢慢往宫殿那边挪。
“怀安,我昨天听你深夜吹了《将离》,你是有什么心事吗?”这才是纳兰的目的了。
怀安本是跟在纳兰身后,举着袖子给他遮雨,听此脚步不由一慢,纳兰突然这么一问却让他有些没有防备,他只得道:“是怀安思乡心切,惊扰纳兰公子入睡,还请恕罪。”
纳兰知道这不是真话,但是怀安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再问,只不过看眼下情形,怀安定是为爱所困,这个爱,应该是和景哥哥有关……纳兰知道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他又想起怀安看向皇甫景的时候,他的目光,应该是有那么一丝情感的,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却又不慎明白。
还未到宫殿门口,就看见皇甫景撑着伞出来找人。
“景哥哥!”纳兰冲他招手,皇甫景自然是快步过来,将纳兰拉进伞下,却见人的衣服已经打湿了,头发也一缕一缕地散在身后。
怀安自先请罪,皇甫景随手将另外一把伞给怀安,冷着脸道:“我知道纳兰爱玩,但你竟然是宫里的人,也知道该怎么做。”
“是,”怀安又重新低眉顺眼下来,和刚才跟他讲八卦的样子判若两人:“怀安自去领罚。”
纳兰有些愧疚地看了看怀安,转头对皇甫景说:“纳兰进宫,该有的规矩是我全忘了,不关怀安的事。今天皇后娘娘召我前去,若是没有怀安,还得闹出更大的笑话。”
皇甫景轻轻一“哦”,笑着看向纳兰:“照你的话说,我还得奖赏怀安,护主有功?”
“怀安惶恐,不敢受。”
纳兰听得怀安这么说了,便干笑两下:“既然如此,那就功过相抵了吧。”
皇甫景正要说好,谁知怀安却是跪下:“今日怀安的确是犯了大错,自愿领罚。”
说罢,自己将伞交给纳兰手里,往慎刑司领罚去了。
纳兰捏着伞,不明白怀安怎么突然变了性子,他不解地去看皇甫景。可是皇甫景却在纠结,眼下情况,自己要怎么要求纳兰继续和自己共执一伞。
想来慎刑司应该不会为难怀安,纳兰这边也请皇甫景派人过去打点,等自己沐浴更衣出来,却见皇甫景手里抱了一只兔儿笑吟吟地看着他。
“哈,哪里来的?”纳兰天生喜欢这种毛茸茸的小东西,在琅云村有户人家养兔,纳兰和白芜时常过去看,后来知道这些兔子都是卖给人家吃的,他和白芜还悲伤了好几天。
这只兔子通体雪白,两只眼睛红得发亮,毛很顺手,此刻正舒服的趴在皇甫景怀里,啃着一小片胡萝卜。
纳兰想要抱抱它,谁知这兔子却丝毫不给面子,吓得一把扔了胡萝卜就往皇甫景怀里钻。
皇甫景笑笑,纳兰对着兔子屁股就是一拍:“哎哟喂,你还成精了不成?”
这时有人来报,说怀安已经回来了。
纳兰问了情况,那人说怀安自己领了二十棍,他们去接人时只看见怀安两腿都是血,看样子,伤得很重。
“你们准备些药给他送去,这两天就让他好好养病,就不用过来伺候了。”皇甫景淡淡开口。
这时候兔子突然发出一声奇怪的“唧唧”声,纳兰惊讶,他戳着兔子的腮帮子:“原来兔子是会叫的!”
总之这只被取名叫大白的兔子算是留下来了,纳兰喂了它几次吃的,它便开始和纳兰亲近。
晚饭的时候,纳兰从盘子里取了一只鸡腿在大白面前晃了晃:“你想不想吃?这个比胡萝卜好吃多了。”说着就要把鸡腿往大白面前放。
大白眼露精光,兴奋地一脚踹翻了面前只装蔬菜的盘子,前肢离地迎接鸡腿的到来。
皇甫景只觉得纳兰一在身边,自己嘴角就容易抽抽,他很快逮住纳兰的手,很认真地摇了摇头。
纳兰对着皇甫景指了指,然后安慰地摸了摸大白的背,自己拿着鸡腿啃了起来,纳兰说:“刚才你还那么亲近他,你看,他现在一只鸡腿都舍不得给你吃。”
大白哀痛,冲着皇甫景露了露两颗大白牙。
皇甫景:“……”
所以大白,你跟着纳兰,是真的成精了吗?
纳兰表示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