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箴看着才齐自己胸口的小人儿仰着一张脸期待的眼神,蓦的笑了,道:“好。”
扶风展开了笑靥,自己是个爱做吃的人,奈何到了这里,被凌家大院的礼教嬷嬷管教太狠,不准多吃东西,又恐粗了手,越发做的少。
可每一个女孩,都期望过有朝一日自己能做饭给爱的人吃,这是一种无法形容的幸福。
扶风让木棉带着鱼先去大厨房收拾,一会儿自己再来。
木棉喜啾啾的提了鱼去了。
扶风有些舍不得严箴,又想去做东西给他吃,一时有些为难。
严箴看着一脸纠结的扶风,酒窝又现了出来,道:“走,爷看看你会做个什么。”
严箴只当扶风下厨指点一番便是做饭了,自己寻了一根凳子,歪着头看扶风做事,扶风被严箴看得全身不自在,一张小脸羞得红红,越发显得娇羞可爱。
扶风只让厨娘清理了鱼,自己竟然亲自下手炸起鱼来。木棉和秋桐不以为意,只在一旁打下手。却吓得严箴忙站起来拦住了,道:“不准挨了锅边,在一边说话就是。”
扶风再三保证自己不会被伤到都没能改了严箴的主意,无法子,这才让关大娘来接手,自己站在一边看着火候颜色指点就是。
木棉瞧瞧低声和秋桐咬耳朵,“我就说嘛,哪里会有这种好事,最后还是没吃上姑娘做的。”
秋桐给了木棉一个白眼。
不能自己动手,到底少了很多乐趣。在扶风的指导下,关大娘做了糖醋鱼,蒸了荷叶鸡和荷叶八宝饭。
木棉当即就在厨房吃了一只鸡和一个荷叶的饭,气得秋桐直拧她胳膊肉。丫头们把菜端到了主院,顾卫中此时也回来了,招待着严箴另开了一桌,虽说未成亲,到底是订了亲的,顾母等人也都熟知其中缘由,当即屏风也没拉,只分开摆了两桌
用了晚膳。
用了晚膳,严箴再无借口留下,只寻了个机会和扶风说了句话,交代她仍会派了玄清或者玄月在,如是有何事,写了信便是了。
扶风笑得眉眼弯弯,忙不迭的点头。
短短半日,扶风萎靡多日的精神立刻就抖擞起来了,成日里坐着就是傻笑,不然就是和木棉去折腾那一池的锦鲤。
偶尔夜里思念,便写上一句两句,遣了玄清去送。
玄清每每在木棉惊呼中飞来又飞去,成了人形的鸽子。
扶风便借着这一句两句得以撑过思念之苦,偶尔严箴得空,也会抽了时间写上多些的话语,便是今日遇着什么见着什么,偶尔捎个玩意儿,都能给扶风乐上好几天。
岁月如水一般流淌,转眼就到了永嘉候府的嫡女严明月与周太傅的嫡次孙大喜之日。严明月的嫁妆丰厚,特特绕了城一周,出了西门,那嫁妆队伍还未从侯府出完。
周府敲锣打鼓,周小二郎骑着高头大马前去侯府迎亲,场面豪奢热闹。
对比的是隆德伯府在第二日遣去福郡王府的小定。隆德伯府虽说碍于圣命,在圣旨下来后寻了曾恩公夫人前去福郡王府提亲,但是礼单单薄,匆匆就下了小定之日,恰又特意选在了侯府嫁女的第二日,为的就是恶心福郡
王府。
你有圣上眷顾又如何,总不能还能强迫我家选的日子吧,钦天监说了这日交换庚帖有利子孙,你不同意?不同意我们圣上面前分辨。八月初八的侯府嫁女后,京里对于那丰厚的嫁妆津津乐道。八月初九的福郡王府和隆德伯府的大定显得就寒酸了许多,因着彼此两府都有那丑事传出,嘴贱一些的便嚼舌
根,道是如此一来还真是门当户对。扶风忙着成日跟顾母走亲串友,如今订了亲,不是重要的人家,轻易不出门的。那京里各种喧嚣之事,扶风左耳朵听了右耳朵出,如今哪里有闲心去听,侯府已经请了人
来商定婚事了。
本就是因严箴年岁已大,不得已才匆匆嫁了严明月,如今虽说一年之内不好办两场喜事,却是可以商定婚期的。
侯府的聘礼单上的银两,顾母打算都给扶风带了回去,道是侯府开销巨大,不能让人小瞧了。
顾卫中却偷偷给了顾母两万两银票,道是侯爷悄悄儿给的。顾家底子薄,确实是无法准备出太多与聘礼相匹配的嫁妆。顾母乐得笑不拢嘴,什么脸面,这都是扶风的东西,日后就算是扶风的嫁妆了,妆奁丰厚才是女人的立身之本,哪里还顾得上自尊心什么的,只想着多给扶风一些是一些
,那可是侯府。
请期的人和顾母再三商议,日子订在了二月初六。
顾母忙着打家具,精雕拔步床,五斗雕花柜,贵妃小榻,软椅绣凳,马桶脸盆,一一亲自看过了才行。
扶风也开始专心关门绣起了嫁衣,这嫁衣绣了六尾凤凰,色彩斑斓,绣花幅面大,不是一日两日能完成的活计。
顾母担心扶风的眼睛,想让绣房的人帮忙,又怕分了喜气,和扶风商量了一下,扶风执意自己亲手绣,顾母也允了。到底自己绣的喜裳更为吉祥。这日里顾母张罗着给扶风买庄子,买地,确定陪房,遣了扶风去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