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风很是佩服,到底比不上,也不愿意如此奉承。只乖乖的用饭,拘谨的回话,用了早饭。
凌太太让几个姑娘出院子去转转,熟悉熟悉。又招呼了海棠去布庄唤了人来让姑娘们挑布做衣裳,又叫了来福顺的金楼来打首饰。
几人出来凌太太的屋子,都不由得长长吐了口气,玲珑道:“憋死个人,说话都不敢说了,也不知道整这么大阵仗做什么?”
卢风笑道:“妹妹就是规矩课上不好生学,方才觉得说话都不敢说,若你像未风妹妹一般认真,说什么话就都得体的了。”
玲珑翻了个白眼,道:“学恁认真作甚,别以为今儿让喝个茶磕个头就是亲闺女了,还不是想多卖些个银两!”
卢风和未风方才有些喜色的脸色就阴了下去,当即也不说话了。
悦铎却有些懵,道:“如今是不是该叫太太母亲的才是?”
玲珑又道:“给你颗针你就当棒槌了,还母亲呢?”
悦铎气道:“我这不是想着法子讨好太太么?若不然都跟姐姐这般,那一日得遭多少白眼。”
玲珑:“哟,感情还连累了妹妹了?”扶风看了一眼前头带路的大丫头银珠,才拉了拉玲珑的手,低声道:“日日里跟姐姐说了说话要注意,现今更不比往日,卢风姐姐好心安慰你说话,你怎地也这么刺她。更
何况悦铎又没说什么,你怎么还跟长了刺一样了?”
玲珑听了就不太高兴,道:“我只是说实话罢,何必自欺欺人。”
卢风这才露了丝笑容,到底有些勉强,道:“扶风妹妹说的对,如今我们更要谨言慎行才好。”
玲珑低了头不说话,未风则有些呆呆的,约莫是在想什么心事。悦铎嘟着嘴歪着头在生玲珑的气。银珠是个十八九的大丫头,看着年纪也有些大了,穿着一件绣迎春花翠绿色的褙子,银白色的里衣,袖口上也同绣了褙子上同款的迎春花,看着就有些娇俏,只是面上两
颊和鼻梁上微微几点雀斑,倒显得不够出色了。眼见几个姑娘滞后了几步说话,却并没有上去听,只慢慢的挪着步子,听着歇了声音,才道:“眼下吴嬷嬷还在给姑娘们拾掇院子,姑娘们先在院子里转转吧,过了这个门
,后面就是花园子,有一个半亩大的荷塘,眼下荷花正盛呢,有了早的已经结了篷子,姑娘们可有兴趣去看看?”
几人忙道了谢,跟着银珠去逛了花园。
扶风心里挂着司棋,一路上并没有心思,想了想,决定问问银珠,若是司棋还未回去,怎么也得去打个招呼的,这半晌没有回去,指不定急成什么样儿了。“银珠姐姐,不知道先生和秦姑姑眼下可回城南去了?”扶风声音清甜,笑容甜美,问起银珠来,银珠看着眼前这个跟自己差不多高的小姑娘,雾蒙蒙的大眼,一时就有些
晃神。
扶风见银珠一时呆住,有些奇怪,降了声音又问:“银珠姐姐,可是不能问?”
银珠忙回了神,心道,这丫头真是个绝色,普通一句话就把自己迷住了。嘴里回道:“回姑娘的话,司掌事和秦姑姑早上就已经回了城南了,姑娘可是有什么事?”
扶风一阵失落,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司棋,心里难受,便哑道:“无事。”
姑娘们娇贵,又日日为了养成个瘦弱模样,吃食上也都控了又控,只将将走了一圈,玲珑和未风便有些禁不住了,就回了屋。屋里已经摆满了绫罗绸缎,首饰样子,几人也都挨个挑了。扶风因司棋的事心里难受,挑首饰和衣裳便有些心不在焉,几下敷衍了,忙回了自己的屋子,只想一个人趴着
哭上一场才好。
吴嬷嬷给扶风等人一人又派了两个丫头,一个婆子,此时,扶风在的凌霄阁里,两个丫头和婆子正跪着给扶风行礼。
扶风扬了手,看了一眼自己的屋子。靠着窗放了一张黑填漆半高茶几,雕着月桂,桌上摆了两个青釉梅瓶。左边挨着墙面放了一架博古架,收纳了两只棋瓮,就是上次在棋馆看到的那种嫩粉绿的大肚子棋瓮
。此时扶风看到,想起那日里跟着自己的司棋,却再没有心思去细看。抬脚就进了内室。
一张拔步床,看着雕花还算精致,一架烟灰色软纱蚊帐,看着有些价值。床上放了软绸秋香色夏被,月白色的里子,藕色菱江细布。
扶风心里惫懒,就觉得手脚虚软,当下就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而黄知府的书房内,莫师爷正躬身的对着知府黄平江回事,听得莫师爷道:“大人,已经查了,那日永嘉候救下的丫头是凌家养的一个瘦马。”黄知府急声道:“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