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曾想,如今已经回到长安,还会遇到这样的事情。怎么偏偏就遇上长安路宽,夜色降临,坊门快要锁闭,没有堵车的时候?!否则,这般撸人?这般奔走?简直天方夜谭……
梁嫤脑袋在车厢壁上磕了好几次,不知是她磕晕了,出现了错觉,还是马车真的慢了下来。
四周似乎很静,另外两辆马车的声音早已不闻。
似乎有开门的声响,车夫跳下马车,牵着马走进了一处宽敞的院门。
这是哪儿呢?
太子说换个地方继续玩儿,这换到哪儿了?
梁嫤正思索之时,见那侍卫跳上马车,劈手往她后脑上一砍。
她还没来得及要求下手轻一点,便已经痛苦不堪的晕了过去。
李玄意跟着那辆似乎是从茶楼里窜出来的马车,几乎是绕着长安跑了一圈,那马车却是在宁王府周围,不见了踪迹。
李玄意兜马来到宁王府正门,抬头看着硕大的宁王府几个大字。
心头如被火炙烤一般。
黄昏那时候,夏长让人回来禀报说,跟丢了梁嫤的踪迹,他当时几乎怒的想立即削了夏长的脑袋。
夏长大约是愧疚难耐,根本没在他面前露脸儿,就已经奔走寻找。他又派出善于追踪的春生协助夏长,寻到那处茶馆的时候,他就决定,找出是谁对梁嫤不利,他定不饶那人。
如今可见,自己真是放松的太早了!竟让人带着梁嫤跑了!
“王爷!”春生的声音伴着马蹄声自远处而来。
李玄意在宁王府前头,兜马回头。
春生纵马上前,“在茶馆雅间发现了这个。”
李玄意眼睛微眯,伸手接过,眉头不由蹙紧。
春生送来的布包,正是梁嫤贴身放着从不离身的银针!
她究竟遇到了什么事?她如今人又在哪儿?她的银针从不离身的,她现在究竟如何了?
李玄意将布包放入怀中,拳头不由握紧。“还发现了什么?”春生略作犹豫,低声说道:“雅间的香炉里燃了宫中秘制,无烟无味的软骨散,茶汤里放有解药。客座上的茶汤没有动过,梁大夫应是没有服下解药,所以中了中了软骨散的药性。不过……此药并不致命。
属下审问过了茶楼掌柜,茶楼掌柜说包下茶楼的人看着面生他不认得,但是守在茶楼外头的有个家丁,他瞧着像是太子东宫的左卫率。”
“太子?”李玄意闻言,回头看了一眼宁王府的大门。
宁王府的大门旁的小门忽而吱呀一声开了,几个家丁奉着大红的宫灯,举着挑杆,将灯笼挂在门口檐下。
宁王府家丁许是眼神儿不好,一开始未能瞧见骑在马上的人是谁,瞪大了眼睛打量了半晌,才慌忙上前行礼道:“是景王爷呀!我们王爷在家呢!您是来找我们王爷的?”
忽而闻皇城墙头儿上的暮鼓敲响,这是锁闭坊门的信号。
李玄意没有理会宁王府的家丁,“驾--”的一声,纵马向外跑去。
太子正百无聊赖舒舒服服的坐在东宫,捻着宫女剥好,挑去了籽的葡萄吃的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