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鸿却将他一脚踹开,生怕刘六牵连了自己。
女官面无表情的看着院子里的人道:“今日办事不利者,竟险些酿成大祸,更让公主凤体不安。自刘六至煎药的丫鬟,全部杖毙!”
一院子的人但凡今日接触过药的,全吓傻了,噗噗通通跪了下来,磕头求饶。刘六更是被逼急了,竟口不择言道:“驸马爷这是要看着小的们死,也不管了么?是谁打听了药方,让小的拿着药方去药铺问大夫有什么相反抵制药性之药的?是谁让小的把药藏在袖子里掉了包的?是谁…
…”
刘六话还没说完,只见瞪着一双通红眼睛的梁鸿,一把夺过景王府侍卫手中刀,一刀刺进刘六的胸口。
刘六迟缓的低头,看着没入自己胸口的刀尖,看着殷红的血顺着刀上血槽噗噗的往外窜。一时嘴巴张着,却什么也说不出了。
梁鸿拔了拔刀,可刚才拿刀刺向刘六那一下,似乎已经耗尽了他的力气,这会儿却是连拔刀的劲儿都没有了。
他倏尔松开手,刀柄在空气里颤了几颤。
梁鸿脸色惨白如纸,他慌张转向丹阳公主,“他是胡说的!我没有!我没有害公主!他都是信口开河!想要诬赖我!”
丹阳公主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眼神仿佛是在看一只拖着鼻涕的可怜虫。
梁鸿被丹阳公主的眼神吓得跪倒在地,痛哭流涕道:“不是我……不是我……他是胡说的,是胡说的……”
梁嫤在心中冷笑,虽然梁鸿是这幅身体的爹,可是看到他狼狈不堪苟且求生的样子,为什么她心里就这么爽快呢?
李玄意拉了拉梁嫤的手,梁嫤看他一眼,两人悄悄走出了公主府的院子。
真相已经大白,剩下怎么处理就是公主的家事了,他们毕竟是外人,杵在哪儿恍如看热闹一般,实在不太好。
虽然他们就是看热闹的!
梁嫤同李玄意一道坐上了马车,李玄意送她往她家的方向而去。
梁嫤垂眸问道:“你说丹阳公主会怎么对梁鸿?”
李玄意看她一眼,“你希望她怎么对他?”
梁嫤闻言一愣,倒还真是认真的想了想,“最好不要杀他,让我给他扎两针,让他从今往后都不能人道!哼哼!”
李玄意伸手抱住了她,“还恨他么?”梁嫤窝进他怀里,长长叹息了一声,缓缓开口,“本来没什么恨不恨的,没有爹,我一样长大了,一样过得很好。我只恨他对不起林三娘。可是今日,他竟然这般算计!算计我,也算计丹阳公主!你看到他
一刀扎死刘六时候的眼神了么?那是一个正常人的眼神么?我不恨他,他不配我恨,只让我觉得恶心!”
李玄意听着她冰冷的声音,不由的将她抱紧,“好了,不想他了,想点别的,想点开心的事。”梁嫤又叹了一声,点了点头,却又忽而问道:“梁鸿为什么不想让丹阳公主怀孕?他不想让丹阳公主为他生个儿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