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教堂里面,密不透风,只有诡异的光线充斥在视线中。
这种红色,成功让外面传过来的光,几乎无法和这个里面的亮度抗衡。
苏苏的皮肤印着红色,本来她皮肤底子特别好,现在这光在她脸上,气色特别好。
“墨爷的心思,谁也猜不到。”苏苏站着,眼里有无限皎洁明月光。
我低下头:“他这是在惩罚我?还是拿我撒气?”
苏苏抬头,眼里有悲戚的神色:“顾小姐你要知道,被他拿来撒气的对象,可不止你!”
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有些让我忍不住心生同情。
这地方,是梦魇的发始地。
在这里,不知道待了多少天,反正一日三餐都有人送过来。
苏苏,却再也没来过。
后来他们也没有再用铁链捆着我,而是让我在里面自由活动。
可是教堂太高,抬头望顶,心神俱焚。
在这里,没有床,只有一排排黑色的椅凳。
也没有被子,就一条苏苏给我的很薄的毯子。
这毯子四四方方,必须蜷缩着腿才能盖住,每晚,我都在冷与不冷之间熬到天亮。
每晚,我都在想,余焺怎么样了。
他的眼疾,最不好的时候是不是过去了,他好的时候,能不能看清楚东西……
这些日日夜夜,我无时无刻不在琢磨,为什么每一次柳暗花明的时候,都不是又一村,而是又一劫难。
如果说每个人都会经历一些苦难,但我经历的这些,岂止是苦难二字诠释出来的?
思无结果,我便慢慢不思了。
直到外面的巨响,把我一瞬间拉回现实。
心里一跳,外面发生了什么?
刚从座椅上下来,侧边的大门一下子被人踹开。
我看到一个少年,手里拿着刀,气势汹汹。
心沉了一下,我看着他,彻底傻了,脑子里闪过一个个画面。
这小伙子……
“扳机?”我试探性走了过去。
晚上,教堂的灯光有些暗,我看得并不清楚。
算算日子,我受枪伤,没有一年,也有十个月之久了。
这么久不见,我也牵挂过他,一直在思念,想知道他从那天过后,到底过得好不好。
当天,他把刀给余焺的时候,那种慷慨激昂。
他说,他会用生命来保护我。
他走过来,我才发现他好像长高了。
应该是,更挺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