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下巴处有一点点胡渣,男人味十足。
他的话我听得半懂不懂,干脆就理解为字面意思。
“可能这几天有点累。”我解释道。
他没有再回应,而是把烟掐灭了。
第二天清晨我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空无一人,床头柜上多了几万块钱。
我懒得点,大概有三五几万。
收好走进浴室,准备收拾一下去C市,寻找我妈的线索。
出狱之后发生的这些事,让我明白过来,人生一世,不过浮游,生死难定。
说不定哪天我就死了,所以我得赶在我死之前,把我该做的事给做了。
————
山路崎岖,我坐在大巴车上,距离上次过来,几乎有半个月了,看着山体,我仍有些后怕。
石头打在身上的那种粉身碎骨般的疼痛让我心有余悸。
而此刻,我内心复杂的另一个原因,便是我即将看到我妈生前待过的地方。
她没有留下任何东西给我,没有项链,没有戒指,也没有任何有关于她的东西。
唯有一张我在顾淼那里得来的照片。
下车之后,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我揣着余焺早上留给我的几万块钱,四处打听那栋别墅的下落。
可是问过好几个路人,他们都摇头表示不知道。
看来,那栋别墅,是真的已经被拆掉。
我不甘心,既然年轻人不知道,我便找到一个看上去上了点年纪的人。
是一位老妪。
白发苍苍,牙齿有些泛黄,眼眸也有些模糊不清。
她听完锦山别墅的时候想了很久,望着我:“你找谁?”
“我找……”
是啊,我找谁?
我都不知道我妈的名字。
“阿姨,锦山别墅是在这个地方吗?现在还在吗?”我能提供的唯一线索就是“锦山别墅”四个字。
那阿姨想了半天,哆哆嗦嗦给我指了个方向。
我道谢,心里仍然不够确定。
她上了年纪,会不会神志不清,所以随手指了一个方向?
但我还是往那边走了。
我妈的这张照片,应该是在二十几年前拍的。
我不过是在牢狱里待了四年,A市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更何况是二十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