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区别是,他们笑着,真心也好,假意也好,来探望我的人是笑着的。
而探望死者的人,面带愁容,或者哭泣。
把他们都应付走,已经是下午四五点的时候了。
折腾了六七个小时,我连动都没能动一下,躺在床上被迫笑着。
直到他们都走了之后,我才扶着墙往卫生间走去。
幸好,余焺给我安排的病房里有单独的卫生间,不需要我走太远。
出来的时候,我便看到满地的鲜花,而床上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
余焺站在床边,看着我。
“余少,你……你回来了?吃饭了吗?”
我一心急,忘了一只脚上还有石膏,直接踩了下去:“啊……嘶……”
意料之外的,我没有把鼻子摔破了,而且是摔在花瓣上。
抬起头来,余焺依然站在那里看着我,看着我一点一点爬起来,然后跛着脚躺回床上。
“余少……那些人……这些花……”我看着满地的鲜花。
他走过来,捏住我的下巴:“不够?”
我怔住。
果然,果然是他。
他到底还要让我难堪到什么时候!
“够了,余少,谢谢你。”我笑了笑。
————
出院那天,余焺没有出现,而是夏媛来叫我的。
不知为何,她一出现,我就莫名觉得有些怵。
她的眼神让我觉得毛骨悚然。
“余少呢?”我的脚拆了石膏和绷带,但走路还是有点小障碍,尽管没有大碍。
夏媛脸上恭恭敬敬:“余少在游轮等你。”
游轮?
还是坐游轮回去吗?
我整理一下思路:“游轮行不是只有一星期时间吗?”
我摔断腿,住院至少耽搁了小半个月吧!
怎么游轮行还没有结束?
“余少推迟了返航的时间。”
为了……我?
我沉默半晌:“夏媛姐,请问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