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组装完m9手枪,还看了一眼我那条还在发抖的手臂,问道:“还疼不疼了?”
我摇摇头,咧着嘴没说话。
左织下班后,我也的确请她吃了重庆火锅。
看着她爽歪歪的一筷子一筷子从红锅儿里往外夹着香喷喷的牛羊肉,黄喉,毛肚等,我真的馋的不要不要的,我却只能吃清汤锅里的东西,连啤酒都不能喝,更别说左织一杯一杯往喉咙里灌的白酒了,我真的是生无可恋。
我们聊了很多,生活上的,工作上的,但每每被她问起我工作上的事情,我都选择闭口不言。
我实在没什么可说的,相比人家一件件一桩桩的光荣事迹,我能说啥?
我难道说,我最开始来东海,就是个保安,还给人擦过皮鞋,贴过广告?这些倒也不丢人,凭自己本事吃饭,丢啥人,但她要是继续问呢?
我又能说啥?
说自己曾经是个卖的?
现在也一样出卖了自己的灵魂,干些见不得光的勾当?
我没得说。
吃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吧,左织眯缝着一双十分具有魅力的眼睛,醉醺醺的质问我:“你为什么混黑呢?难道一份正当的职业,就那么容不下你?你为什么混黑呢!”
她重复着我为什么混黑这句话,重复了很多遍,眼里还浮现了泪水,一层很薄的雾气一样,不仔细看,根本察觉不到。
我扭头看了看包房里挂着的那副国画,假装听不见。
我心里是什么滋味,只有我自己知道。
左织深呼了一口气,喝光了杯子里的洋河大曲,然后把我身前的烟盒摸了过去,叼在嘴边一支,点燃了,抽了一口,指着我继续醉醺醺的说道:“你知道我爸妈死在什么人手里的吗?”
我愣住了。
左织的爸妈都去世了?
我看向了她。
左织用夹着烟的那只手抹了一把眼泪,一字一句的哽咽道:“我爸妈,是被毒贩子杀死的!”
说着,她又捏起了酒杯,却没有白酒入喉。
她一下把空酒杯摔在了桌上,对我吼道:“倒酒啊!要你做什么的啊?”
我给左织倒了杯酒,但还是没好气的腹诽了一番,这娘们的酒品也真是他妈的不怎么样,和我总共喝了两次酒,每次都喝成这逼样儿!
倒完酒之后,左织又他妈一饮而尽了,余酒都洒在了夹克领子上了,喝得我一个大老爷们都一闭眼。
太猛了!
左织咬着牙,已经涨红的俏脸显得十分狰狞的对我继续说道:“所以,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混黑的!”
说到这里,她又猛吸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指着我说道:“你知道吗,那时候我才十七岁,你知道十七岁失去父母,对我来讲意味着什么吗?”
说着,她又解开了自己的衣领,扒开了自己的文胸,露出了靠近右胸的那个弹孔疤痕,咬着下嘴唇流着泪说道:“意味着,我必须要承受这些弹孔和刀疤,我,左织,我上学的时候是全校的尖子生,我梦想着考上耶鲁大学,可我最终,却走上了警察这条路!只有这条路,是我能走的,不然我睡不着!我他妈睡不着你知道吗?”
我的心已经被揪的不行,欲哭无泪,呼吸困难。
我从红锅儿里加了一筷子掺着辣椒麻椒的食材,一股脑塞进了嘴里,又把左织面前的白酒拿了过来,对瓶吹了小半瓶,直到吹完。
然后我就觉得,手臂和肩部的伤势,热痒无比。
但没有任何问题,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减轻我内心的难受。
我也不知道这顿饭究竟吃了多久,反正左织已经喝趴下了,我也是喝得头昏脑涨。
我把她送回了她家,把她放在了大床上,看着她醉眼朦胧,脸蛋儿绯红,风情万种,我在屋里来回踱了几圈,但最终我还是没忍住,直接爬上床,脱掉了她的衣服,抬起了她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