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写着‘阿觉亲启’的信,在包袱最底下露了出来。
宇文觉愣了一瞬,下意识地拿过信,气愤的神情因为‘阿觉’这个称呼,神奇般地平复了下来。
“让朕看看,你又有何妖言想要祸害朕!”
少年露出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将信展开。
‘有则改之,无则加冕。晚上见,阿觉。’
少年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拿着信的手,半天没落下去。
他翻来覆去将信看了几遍,虽然没有落款,但这显然是顾尧写的无疑。
“叫这么亲切干什么,定是想麻痹朕!”
宇文觉语气有些不自在,但目光落在晚上见阿觉几个字上,原本惶惶不安的心情,似乎又没那么恐惧了。
他把信折起来,皱着眉看着散落一地的折子,想了想,蹲下身去准备捡起来。
手刚刚碰到的时候,又猛地缩了回来。
“我真是糊涂了,大臣们送这些臣子给摄政王,显然是没把我这个皇帝放在眼里。。。。。。这是好让我知道自己的斤两呢。”
这次他没有称朕。
宇文觉的脸色又差了几分,顾尧不过语气亲近了些,他便差点被蛊惑住,忘了那是悬在他头顶的利刃,随时会要了他的命。
“这些折子,定是在告诫我,别不自量力吧。”
宇文觉起身,一脚踩在折子上,高声冲门外的李德道:
“把这些碍眼的玩意儿都拿去烧了!”
说罢,他抬手准备将手里的信丢在地上,可挥至半空,手突然顿住了。
宇文觉咬了咬牙,忽略掉心里奇怪的感觉,默默将信纸握在手心,终究还是没扔出去。
“太后那边来了人过来问,晚上的宴席是何时开始,她要带着十一皇子出席。”
李德把折子收拾完,又擦着汗唯唯诺诺地询问宇文觉。
宇文觉啥也没说,把他收拾好的折子,又挥到了地上。
往日连国宴太后都不出席,这次听说摄政王回来了,便眼巴巴地盼着时辰要参加,还要带着十一皇子一起。。。。
想到流言,说摄政王顾尧跟太后关系暧昧,十一皇子血脉不明,宇文觉俊美的脸上,便只剩下两个字: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