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永宁侯不由自主站起身。
略有点喧哗的外面,突然鸦雀无声;继而有人发出尖叫声:“大少爷!”
永宁侯在内的所有人,起身往外走,想要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院门被推开。
一袭青色素面夏布深衣的男子,缓缓步入院中。他走路有点陂,步子却很稳,一步步朝众人走了过来。
烈日炎炎的盛夏,永宁侯府所有人都似被泼了一瓢冷水,每个人都在打寒颤。
他、他走过来了……
没有用拐杖,平平稳稳,就像是脚稍微不太舒服的人,他这样走了进来。
怎么可能?
永宁侯府不管是主子还是下人,都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幕。
萧明钰是最后一个出来的。
安诚郡王自负见多识广,此刻眼球也被狠狠震动了一下,几乎要在他眼眶里爆裂。
他看到了什么?
他莫不是天天念叨薛家的这件事,还在梦里,做了个荒诞的梦?
萧明钰快速掐住了自己的掌心。
掌心传来一阵阵刺痛,而外面火一样的骄阳,晒得他头顶生烟,树上的蝉鸣急促响亮,这活生生的一切告诉他,不是梦。
可不是梦,又是什么?
腿断成那样的人,不用拐杖走到了萧明钰跟前,简直比梦更荒诞。
“不、不可能!”三少爷那张英俊的小白脸上,此刻布满了惊骇。他一时失语了,除了说不可能,再也想不起其他的话。
不可能!
没人能做到,没有人!
“你……你是池儿?”老夫人声音打哆嗦,怀疑自己看到了鬼。
“你怎么……”永宁侯此刻也说不出完整的话,“你的腿……”
薛池一路走过来,不知是兴奋,还是因为热,他面颊泛红,让他看上去有些气色。
他仍没什么表情,可眼底的情绪不再紧绷。他轻轻松松的,把裤腿撸了上来:“父侯,大妹妹给我做了假肢。我来证明她的赌约了。”
说罢,他看了眼身后。
身后的薛湄,怀里抱着那只通体雪白的猫。
猫的眼睛在阳光下,是完全的金黄色和翠绿色,目光格外幽深、阴狠;而薛湄身着紫衣,配着她眉心那颗鲜红痣,她像是误入鬼道的菩萨,妖娆又恐怖。
薛玉潭下意识后退了步。
薛湄环视了一圈,笑盈盈上前:“父侯,我还您一个完整的儿子了;祖母,大哥的腿能走路了,您老人家应该非常高兴的吧?”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