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翁手捋白须,又道:“第二,既然不能让人,那干脆释放出这股力量,一切但凭天意。”
任平生仍是笑道:“若将此湮灭之力从荒天界释放出去,那在下恐怕要成这诸天上的万古罪人了。”
“嗯……这似乎也对。”
樊翁依旧捋须点头。
任平生心里清楚,他知道前面说的这两点,自己根本不可能去照做,便问道:“前辈不妨直说,这第三应是如何?”
樊翁听闻,一改先前之态,双眼微凝,神色渐渐变得郑重起来,说道:“你这阵法,少了阵心,除非寻一样事物代替,否则别无他法。”
任平生心想,若真能那么容易找到代替阵心的存在,他这些天,又何必烦恼?
像当初在寂灭天,那道行古阵发动,必须要有道真古剑作为阵心,而如今失却之阵少了阵心,他难道要去找一把“失却之剑”来?
他虽有天逆剑在手,可天逆剑并不适合作为阵心,他手里这枚金印也不行,荒天界现有的任何一物,皆无法做失却之阵的阵心。
失却之阵的阵心,要求比道行古阵更要严苛得多。
任平生问道:“前辈既如此说,那看来前辈定是已然知晓,何物能够作此阵阵心之用了?”
樊翁道:“知晓自然是知晓,可你都不愿让我下去一观,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任平生苦笑道:“这可不能怪我,前辈如此修为,一旦下去,到时候若要强行开阵,有谁拦得住?在下可不敢冒这个险呐!”
樊翁看着他道:“这股力量我又带不走,我坏你阵法做什么?唉,罢了罢了,既然如此,老翁走便是。”
说罢,又将他那酒葫芦往虚空中一抛,立时变大许多,正要坐上去时,任平生突然叫住了他:“前辈且慢。”
“哦?”
樊翁回过头来,看他一眼道:“怎么?改变主意了?”
“不不不……”
任平生摇手道:“我是说,前辈刚才话说一半,接下来可还没有说,究竟要何物,才能作为此阵的阵心呢。”
樊翁眯了眯眼,道:“我说了,你未必敢去取。”
“哦?那不知,究竟是何物……”
任平生心想,暂且先听听看他怎么说。
樊翁道:“你可知神霄天与太霄天之间,有个叫做‘天之痕’的地方?”
任平生道:“这自然知晓。”
“嗯……”
樊翁点点头道:“在太霄天最高的地方,那里名为‘不周天’,当年曾是天柱所在,可天柱崩塌之后,不周天形成一片混沌,之后便出现了‘天之痕’,数万年前,曾有一人,在那里留下了一把剑。”
“前辈等等……”
任平生手一伸,他似乎知道对方说的是什么了,说道:“前辈所说,可是一把支撑着天之痕的‘无名剑’?”
樊翁捋须道:“不错,就是那把无名剑,我看这世间,除了那把无名剑,再无任何事物,可以弥补你这失却之阵的阵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