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倦:八点半过后都行。
看吧,他还是以为她是要去还戒指。
宁偲眨了眨眼睛,她想找点什么话题继续下去。
宁偲:今晚谢谢你,还有谢谢你的朋友们。他们很热情。
李倦:谢我什么?
宁偲突然愣了,她发现已经不能游刃有余地跟李倦交谈,现在的李倦太强势,眼神太犀利寡淡,以至于让宁偲有种别人扒开看穿的错觉。
在他面前,任何谎言都可能不攻自破,她感到很不安。
不等到宁偲编辑出一条自然的消息。李倦的消息又传了过来。
李倦:我要休息了。
言外之意就是你别发消息打扰我了。
宁偲咬了咬嘴唇,还是打了几个字,晚安。
手机再无动静。
晚上宁偲回到家,刚进家门,奶奶就把宁偲叫到一旁,神色焦急地说:西厘感冒了,下午有点咳嗽,打喷嚏,已经吃了药睡下了。
西厘的身体弱抵抗力比较低,每到天气突变就会感冒。尽管小心注意,偶尔还是防不住,这次换了个地方居住,没想到寒潮一来,就感冒了。
宁偲去冲了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又把房间仔细消毒了一遍,这才去看小西厘。
他窝在柔软的床上,身体陷在被子里,露出半张红扑扑的小脸,他闭着眼睛,卷翘的睫毛往下垂着,像是精致的洋娃娃。
宁偲把被子往下扯了点,让他露出口鼻呼吸,用纸擦掉他额头上的汗,西厘听见动静,嘟哝了一声妈咪,又睡了过去。
宁偲给他量了好几遍体温,没发烧,她才给小西厘擦了身体,换了套睡衣。
半夜,宁偲是被热醒的,怀里的人像颗火炭一样烫人。
宁偲一激灵,打开台灯找体温计,对着西厘的耳朵一量,果然是发烧了,温度很高。
宁偲赶紧摸了摸西厘,小家伙烧得有点迷糊,衣服湿透了,嘴唇干得泛起一层白皮。浑身透着一股病态的粉,他没精神,宁偲叫他,他恹恹地应一声,紧接着闭上眼睛继续睡。
宁偲吓到了,她以前也遇到了过这样的情况,但是这么来势汹汹,快烧到三十九度的情况第一次遇见。
这边看病需要预约,宁偲只能找私人医生过来。
半夜折腾了一通,私人医生检查后。给西厘喂了退烧药后离开了。
宁偲坐在客厅,木然地望着墙面的时钟,这会儿苏青柏应该在飞机上,她心里很怕,手指微微的颤抖。
在这种时候,脆弱被无限放大。
她甚至痴心妄想李倦在就好了,她就不至于手忙脚乱,明明苏青柏走之前,她还承诺照顾好小西厘的,宁偲陷入深深地自责,快要难过死了。
她滑到地毯上抱着腿,不抱希望地拨通了李倦的语音。
未接通的提示声反复响彻房间,她吸了吸鼻子,埋下头。
正当她决定挂掉时,音乐戛然而止,陡然安静了下来。
喂--沙哑性感的嗓音穿云破雾而来。
宁偲眼眶一酸,忍着要落下来的泪,反复咀嚼着李倦的这一声喂,眼睛里腾起一层水雾,遮住了眼睛。
李倦的嗓音变得有些不耐烦。宁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