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暖听后,皱了皱眉毛。
也就是说……商北琛的父亲作为一个成功商人,哪怕晚年全身而退,身上也是有过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的。
再开口,宁暖的声音都是飘忽的:“……现在,我能做些什么……我应该做些什么?”
她是在问旁观者。
也是在自己问自己。
宋湛南抬起视线扫了一眼宁暖,不忍心说,但还是果断的说了出来,只是用着很轻松的语调:“四哥今天去了帝都,之所以不带你去,答案显而易见……他是怕你看到商叔叔的样子后,会被陆六革牵着鼻子走,跟他分手。”
宁暖几乎是自嘲的扯了扯嘴角:“不去帝都看一眼,我就可以不被陆六革牵着鼻子走了吗?现在的情况,是进,是退……我们都无权选择不是么。”
“你明白就好。”宋湛南认同的道:“商叔叔身上的一些事情,其实每个同样地位的人或多或少都做过,如果是被冤枉的,一切都还好说,找媒体,想办法曝光,舆论总能帮到忙,但坏就坏在……”
坏就坏在找谁都没用。
陆六革做事,滴水不露,狠起来不会给你留任何后路!
宋湛南停顿了半晌,点了根烟,眯起眼睛吸了一口,袅袅烟雾中,才道:“很无奈,这种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上面的人不计较,你就平安无事。但倘若上面决定了翻你旧账,让你把牢底坐穿也不是什么难事。”
……以商北琛父亲目前的身体状况,牢底还没坐穿,恐怕命就先耗没了。
离开南会所,宁暖没有回家,而是随便的走在街上。
早晨出门她只穿了件打底的毛衣,外面是一件好看的长款厚大衣,可是,美观的大衣,厚又能厚到哪里去呢。
没有商北琛在一旁督促,宁暖确实很少穿羽绒服,毕竟多数时间都坐在车里,很少在风雪漫天的室外溜达。
羽绒服臃肿,不方便,上车了还要脱下来叠放好……不如不穿。
今天她只想走一走,安静的走一走。
沿着街道不知道走了多久,保镖跟在身后不到两米远的地方,宁暖在一个转弯处拿出手机,准确地拨了陆菲的号码。
接通的很快,
陆菲的奶奶,也是是商北琛的外婆,转眼已经去世一个多月,好像每个人都从长辈去世的悲伤中走了出来,可是……又很快的陷入另一种悲伤里。
“暖暖,你怎么打来了?是想我了吗?”陆菲的声音是欢快的。
这份欢快装的这么假,宁暖是傻了才听不出来。
吹着冷风,宁暖淡淡的语调戳破:“陆菲,你很能打,但你不是演员,没有很会演。”
陆菲一时无话……
“你姑父被抓了,这件事你在帝都那边肯定全都知道,商北琛今天过去应该能见到人,可是他只会让我知道好的,不会让我知道坏的。”
陆菲沉默着听完,才开腔:“……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坏的那部分。”
宁暖涂了淡色口红的唇瓣动了动。
陆菲再一次长久的沉默了下来……
比刚才沉默的时间还要长。
可能是不太确定陆菲会不会说真话,也可能是太怕耽误时间下去会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遗憾与错误,宁暖说服道:“陆菲,我们认识的时间也不太短了,彼此就算没有商北琛在中间,好歹也算新认识的朋友……”
“而且我们同是女孩,你能理解我的感受么?我爱的男人很重要,他已经是我身体和灵魂的一部分,我们像是战士,找到了彼此想要忠心耿耿的将军,可倘若得到他的代价如果是这样沉重的……那我们的未来算什么?这不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