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口答应下来,立即拍着胸脯包揽下此事,只等明日一早就发出榜文,悬赏求医。
冷清欢一走,皓王妃与圣女教主也被打入天牢,朝臣便全都散了。
大殿之上,屏退左右,只剩母子二人。
皓王使劲儿捶了捶额头,满是懊恼:“不是说冷清欢手底下只有麒王的谛听卫吗?这几日里追踪何首领,与我们处处作对的那两拨人究竟是什么来头?冷清欢什么时候派人去的巴蜀?究竟还隐藏着多少势力?”
琳妃腮帮子紧了紧:“冷清欢如此有恃无恐,敢今日登殿对质,背后必有依仗。这些神秘人倒是不足为虑,不过是乌合之众,就怕,她依仗的,乃是皇帝,或者慕容麒!”
“皇帝那里,钟太医再三确认过,的确是中毒无疑,即便是用银针刺穴,针刀割开皮肉,他都毫无反应,确定就是昏迷。”
“万一他早有准备呢?”
“他贵为九五之尊,怎么可能拿自己的命来冒险?这一切,假如都是皇帝的布局,他对我们早有提防的话,就不会那样不假思索地喝下钟太医开的汤药,毒发昏迷。
即便他是在将计就计,身边不可能没有一个人知情吧?禄公公被摄魂之后,对于他的计划仍旧一无所知,可见皇帝这里应当没有纰漏。”
“那就是慕容麒了。或许,他压根就没有死!”琳妃斩钉截铁:“否则冷清欢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应当懂得躲避锋芒,明哲保身。”
皓王有点将信将疑:“就算慕容麒死而复生又如何,凭借他一己之力,又无兵马,不过是螳臂当车而已。”
“我只怕,皇帝将玉玺交给了冷清欢。她可以拿着玉玺调兵遣将,所以才无所畏惧,这样嚣张。”
“假如玉玺在冷清欢的手里,她早就调遣上京附近各州府驻军进京撑腰了,何必要等?倒是锦素,她因为那场反噬,身子极差,估计承受不住他们的严刑逼供。”
琳妃眯起眸子,眼梢微微上挑,有点凌厉。
“母妃再说一遍,锦素不过就是你父亲培养的一枚棋子!你可不要告诉母妃你动了真感情!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有这妇人之仁!”
皓王低垂着头,眼帘遮掩住某种复杂:“假如我们让她寒了心,只怕她会不管不顾。”
“她敢?她是个明白人,知道硬顶是她唯一的活路。”琳妃斩钉截铁:“小不忍则乱大谋,我们大军未至,你若是被冷清欢捉住把柄,会功亏一篑。”
“对付冷清欢,一直都是素锦在布置安排,如今马上就要成功了,竟然节外生枝。现在圣女教主也被捕,我总觉得心里忐忑,需要见她一面,看下一步计划如何实施,不能有丝毫纰漏。”
“不行。”琳妃仍旧拒绝了皓王的请求:“今日皓王妃入宫认罪之前,就已经跟本宫的人谈妥了条件。此事本宫自有安排,肯定会想方设法保她一命。你且回去,抓紧联系何首领等人马上起兵才是正事。
等过了明后两天,就再也没有人能阻挡我们的宏图大业。发兵,造反,弑君,夺权,称帝,皓儿,我们就可以为你父亲报仇,完成他的夙愿。”
皓王的牙根紧了紧,额头青筋直跳,似乎是努力隐忍了什么,望向琳妃的那一眼,带着一丝怨愤与复杂。
最终,什么也没有说,转身出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