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欢躲在房顶,瞅着金二从金府高高的院墙上探出脑袋,就知道,被自己猜中了。
她与金二虽然不熟,但是金二是什么德行的人,她是心知肚明。
金尚书对他的管束就跟六月的天似的,想起来就一顿打骂,禁足,丧气了就任他破罐子破摔,懒得管。
所以金二对于自家老爹,打心眼里其实是怕,可又不怕。只要闯了祸,就直接翻墙逃走,等他气消了,自己再回来领罪。
这一次,闯下的祸不小,于副将登门,他得到消息,肯定不会乖乖地束手就擒,任金尚书打骂。故技重施,先逃出金府暂避风头乃是上上之策。
这个位置,就是金二的逃生之路。墙里有梯子,墙外挂根绳子,等他安然落地之后,小厮再将东西全都收走。
冷清欢眼瞅着他笨拙地撅着屁股往下溜,朝着远方的侍卫一招手,侍卫立即撒开手,一条凶猛的恶犬,一路狂吠着扑上来。
金二大吃一惊,想往回爬,可是手脚都软了,“噗通”掉到了地上。那只恶犬飞扑而上,一口就咬住了他的大腿,差点直接撕下一块肉来。
他凄惨大叫,惊动了金府负责巡逻的家丁,大家手持棍棒,将那条恶犬一通围追堵截之后,敲死了。
金二龇牙咧嘴,似乎是小腿骨折了。大家谁也不敢冒冒失失地移动他,而是赶紧去请了郎中。
郎中查看过他的腿,确定是有骨折,但不算是多要紧的伤,慢慢养,伤筋动骨一百天,迟早养好了。
郎中给他处理好小腿,上了夹棍,然后瞧着他大腿上的伤口,皱起眉头,沉吟半晌不语。
赶过来的金尚书心里也紧张:“犬子这伤有什么问题吗?”
郎中摇摇头,一脸凝重:“请问咬伤公子的那条恶犬是什么样的形容?”
家丁一指一旁早就完蛋的那条狗:“眼睛通红,口角流涎,不管不顾,就跟疯了似的。”
郎中过去翻开恶犬眼皮,又掰开它的嘴,仔细瞧了两眼,鼻端轻叹一口气:“那怕是糟糕了。”
“怎么了?”
“这恶犬分明已经疯了,被它咬到的人,很大几率会感染疯犬的病症。”
“疯犬病?”金尚书对此略有耳闻。
“对,得了疯犬病之后,会出现头疼,发热,焦虑,恐水,怕风,呼吸困难等症状。而且此病无解,压根就没法救治,乃是绝症。”
一句话,正在不断哭嚎的金二,嚎声也顿时戛然而止。开什么玩笑,人命关天啊。
金尚书焦急道:“难道就没有办法可以预防吗?”
郎中略一思忖:“办法也不是没有,医书上有记载,被恶犬咬伤之后,可以取恶犬脑浆,涂于伤口之上,如此可以预防疯犬病症。不过,也并非完全可以预防。再说”
郎中瞅一眼躺在地上的恶犬尸体,适才已经被家丁用棍棒敲破了天灵盖,红的白的流了一地,取了用谁知道是否有效?
金尚书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也急得脑门冒汗,捶胸顿足:“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