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逼死人与害死人的罪名,总是要担一样。”
清欢叹一口气,情不自禁地想起上次锦虞下蛊之事。
皇后作为这后宫里最大的赢家,除了她的家世,手段肯定是了得。稳稳当当地坐了后位这么多年。除了五年前,皇上因为自己被栽赃一事降罪皇后,小惩大诫之外,还是顺风顺水的。
可是最近,皇后接连被牵连,而且是一桩接一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看来,宫里藏龙卧虎,还有更厉害的人物,行事滴水不漏,别人连个把柄都捉不住。若非与皇后有仇,便是为了争权夺势。
当皇后真累啊,这些人争得头破血流的,盯着这个位置做什么?
过不多时,皇帝拂袖而去。
如意与轩王妃先进入偏殿,皇后整个人瘫坐在冰凉的地上,掩面而泣,十分狼狈。
可想而知,皇帝适才肯定没有留一点情面,将罪过全都怪罪到了皇后身上。
大家谁也不敢出声相劝,也不知道如何劝。
气氛很尴尬,如意与轩王妃搀扶着皇后起身,一言不发地回了昆玉宫。大家也就小声议论着散了。
回府的路上,小云澈在马车里晃悠着睡着了。
冷清欢枕在慕容麒的腿上,终于忍不住问:“你对那个位置感兴趣吗?”
慕容麒一愣,方才明白过来冷清欢的意思。骨节修长的大手缓缓抚摸着她的发髻:“我生平只喜欢两件事情,一样是将云澈扛在肩上,另一样是将你抱在怀里。再沉重的担子,我负担不起。”
冷清欢翻了一个身:“我觉得也是,你这么憨,其实不太适合这个位置的。那我就放心了。”
慕容麒揪了揪她的耳朵:“你不希望我去争么?”
冷清欢摇头:“满宫里就只有一个女人有福,就是太后娘娘。心惊胆战了一辈子,终于熬走了其他人,才能松一口气。”
慕容麒叹气:“你这野心,有点一言难尽啊。我还风华正茂呢,你就盼着守寡了。多亏本王没有纳妾,否则,恐怕命不久矣。”
冷清欢抬起手指戳他的心窝:“放心,祸害遗千年。”
“按照夫人的长寿秘诀,为夫日后是应当多祸害祸害夫人。”
冷清欢“呸”了一声:“跟你讲正经事情呢,你怎么又满口胡说八道了?今日那燕嫔的尸首我没有凑近前看,你可看出什么蹊跷?”
慕容麒摇头:“我也觉得匪夷所思。燕嫔落水倒是可以解释,她手腕上的淤青也好说,可她溺死之后,这身上的血如何都少了呢?塘里的水没见有血色啊?”
“假如是有人将燕嫔拖下水,有没有可能顺着入水口逃去别处呢?”
慕容麒摇头:“可能性不大。因为当初宫里沟渠修建的时候,考虑到有人能从宫外水道潜入皇宫的危险性,全部将水道出入口封上了铁栏。若是一个成年人,从铁栏里是无法自由出入的。”
“那今日的事情可真的蹊跷,燕嫔如今不受宠,会有谁处心积虑地加害她呢?就为了栽赃给皇后,就如此心狠手辣?还是杀人灭口?”
“这就够了,燕嫔虽说不得宠,但好歹是二皇叔的人。二皇叔若是借此兴风作浪,父皇为了平息此事,母后的后位能否保住,有点悬。”
慕容麒没有再说话,两人都明白,父皇老了,现在的后位,已经不仅仅只是后位。
朝堂这池水,怕是要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