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往下说,袁鹿立刻道:“我跟他没什么。”
袁鹿的性子,她是了解,若她是心眼多的人,这两人早就该勾搭在一块,倒也不必等到今天。
她若是不管不顾,有的是法子,让自己进门。
不过若真这样,大抵盛骁也瞧不上她。
她沉默了一会,笑了笑,说:“你们年轻人的事儿,我不管。再者,我也管不了,我只想把眼前这日子过好,不想再离婚。”她脸上笑着,眼睛里却含了泪水。
这两天有人来看她,她心情稍微好了一点,但到了夜深人静,还是会情绪翻涌。再加上现在孩子的情况还是个未知数,她就六神无主。
加上坐月子,这不能干,那不能干,躺在床上就容易胡思乱想。
经历过失败的婚姻,吃了那么多苦,到了今时今日,她心里头最想的还是求一份感情。怪不得邹颜要骂她傻逼,几十岁的人了,还这么天真。
嫁给盛韬光,就该认清楚,这种男人的感情更浅薄。当初她是自己插进去的,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所以嫁进来以后,她做什么都谨小慎微,努力让自己更好,显得更配得上他,努力的去融合太太圈,希望能够给与他助力。
她做了自己最不耻的事儿,眼下的一切,也得自己受着。
这晚上,袁鹿本憋着一肚子的誓言要说,被袁美华拦了回去。
她说她不干涉年轻人的感情,她若是干涉了,怕盛骁怪她,到时候关系更恶劣。
半夜的时候,又伤春悲秋,想起了以前的事儿,说是自己高攀了人,没那么本事在这圈子里周旋,留不住前夫,更留不住盛韬光。
她说她觉得盛韬光心里还是喜欢前妻。
袁鹿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叫她不要多想,最后人累了,就睡着了。袁鹿在旁边守着,夜里也没睡,睁着眼睛到天亮。
……
江韧年前就来了北城,在景菲的安排下,跟景家人吃了顿饭,而后景祥天就邀他来家里过年。
关于结婚的事儿,还是要两家人坐下来聊。
不过江韧家里没什么亲人,那些个叔伯,他全断了关系。当初江一海跳楼,那些人拒绝他的嘴脸,他这一辈子也不会忘,所以如今他翻身,他也不会管他们死活,舔着脸上门求,都没用。
这事儿,他自然不会去找他们,但没个长辈出面,也不太好。
他思来想去,便找了颜嫚的父母过来。
他给一家子买了机票,应秀凤与丈夫一道过来,颜嫚也跟着一块来。
景菲跟着江韧一块去接人,一副贤惠的做派。
酒店什么都给安排的十分妥当。
应秀凤与丈夫家境殷实,虽然比不上景家,但起码也是见过世面,由他们出面当做江韧的家长,是长了脸的。
总比家里疯疯癫癫那位要好的多。
对他们,江韧心里是感激的,大姨夫虽然对他没什么好脸色,有时候说话也夹枪带棒,但那六年,真正拿出钱来替他挡灾的,帮他疏通人脉的,也是这位大姨夫。
外公做的最好的事儿,就是养了这么一位女儿,做的最错的就是招了一头狼当女婿。
家宅钱财都给了,最后自己的亲生女儿还是落不得好下场,钱财也都被小三卷走,不知道江一海到了下面,见着老爷子会说点什么。
饭店是江韧选的,作为男方理应先到。
不管身份高低,该有的道理都要有,应秀凤是个礼数周全的人。
颜嫚没跟着,只江韧和应秀凤夫妇三人。
到了以后,选完菜,应秀凤上下打量了江韧一眼,替他整了整领带,说:“再精神一点,脸上多点笑,不管做什么,人都该阳光一些。再者今天是个开心的日子,你这么横眉冷对的,不合适。”
“小韧,婚姻不是儿戏,不是筹码,是一件应该慎重对待的事儿。你想清楚了么?”
江韧知道应秀凤是真心,他笑了笑,说:“当然想清楚了,我如今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想清楚以后才做的。大姨,您放心,我现在这种处境,容不得我做错。”
应秀凤瞧着他,在心里轻轻叹口气,脸上展露温和的笑容,没再多说什么。
三人等了二十分钟,景家人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