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辛炎好似从她的身上,看到了盛骁的影子,他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猛地将她拎了起来。
他手劲很大,明显是动了真怒。
袁鹿条件反射的掐住他的手臂,但她的眼神却没有丝毫退缩,这种时候,她反倒不怕了。
她想说,有种就掐死她,她死了,盛骁就不必缩手缩脚,谁都不用缩手缩脚。她咬着牙,努力的瞪大眼睛看着他。其实她已经看不清楚他的脸,又无数黑点冒出来,感觉下一秒就要晕过去。
就在袁鹿想着这条命要交代在这里的时候,齐辛炎突然松手,只是怒火更甚,像是想到了什么事儿,一把将她丢在沙发上,而后一脚踹在茶几上。
袁鹿大口大口的喘气,等气息平稳下来,齐辛炎已经走了。
茶几上的被子全部落到地上,满地玻璃碎片,她扶着坐稳,心狂跳不止,感觉自己好像是死里逃生,倒是不怎么害怕了。
齐辛炎走后不久,江韧就赶回来。
这屋子里有监控,发生的一切,他都有看到。
一路到家,他心里的愤怒不减反增,等到他的时候,客厅已经收拾好了,袁鹿还是如刚开始那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除了脖子上多了道粉色的掐痕,其他似乎没什么异常。
“你怎么来了?”
江韧紧抿着唇,一脸严肃,眼神中含着万般情绪,最后什么也没说,只逗留了一会,就出去了。
她不能再继续留在这里,计划必须尽快进行。
齐辛炎叫他晚上一块吃饭,一顿饭吃的死气沉沉,谁也不说话,就拿着刀叉切牛排,从频率听起来,快速又急躁,似乎吃的极不耐烦,想要尽快的结束这顿饭。
两人表情都不好看,都藏着怒气。
快速解决牛排,齐辛炎拿红酒漱了漱口,说:“我今天去过桂苑,你知道了吧。”
“我也知道你今天见了盛骁,何必要拿袁鹿撒气。”
齐辛炎喝到第三口的时候,一下将杯子里的酒全部喝了个干净,啪的一声,杯子重重落下,杯脚断裂。
江韧余光淡淡一瞥,看到他手上流血。
他擦了下嘴,说:“何止盛骁让我窝火,要不是你为了个女人,盛骁还能活着回来?是你要留他一命,到时候他把袁鹿抢回去,你可别哭。”
“你流血了。”江韧提醒。
齐辛炎压根不管他说什么,“我看他们两夫妻倒是挺像,都落到这个下场,还嘴硬装逼。”
“既然是装逼,你就更没有必要生气。”
齐辛炎瞪他一眼,“我看你也是找死,我动袁鹿,让你不高兴了?我看你脑子进水,等人财两空你就高兴了。”
江韧吃下最后一口牛肉,放下刀叉,擦了擦嘴,他没喝酒,只要了一杯白开水,没有表态。
“融盛那边股东已经有反对我的声音,等盛骁出来,我这个代理董事长,也该下位。还有我问了律师,死了的人回来,之前生效的遗产算不算作废。因为有部分手续没有完成,没有完成的部分,肯定是不可能再继续,连带着完成手续的部分,若是盛骁追究起来,也能够追回。”
“就等于之前做的所有,都是白费力气,你白白给融盛打了一段时间的工,还吃力不讨好。最后,女人和公司,都得不到。”齐辛炎的语气里充斥着讽刺。
齐辛炎想想都觉得极不舒服,“我可以告诉你盛骁找我的真正意思,他给了我一个下马威,倒是让我警惕起来,也让我慎重的看看现在的情况。究竟是与他合作更为妥当,还是为了你,与他反目保住你,成全我心里的兄弟义气。”
“盛骁在北城的能耐,你我心里都清楚。尼国这一趟,是我们的机遇,借潘远之手,成我们自己的目的。只是我猜中了开头,没猜到结尾。你认为,咱们现在落到这不尴不尬的境地,是因为谁?”
齐辛炎等了一会,江韧没什么表态。
他拿纸巾擦了擦嘴,“我看重你,重用你,拿你当做兄弟,才听你的,在盛骁这件事上依照你的意思去做,但现在这结果,你真是令我感到很失望。不过好在,我留了后手,在他被囚的时候,在他身上注射了潜藏病毒,他想活着,还得求我,袁鹿也得求我。”
“但是我现在看到你给我的反应,我不免要重新考虑考虑。”
江韧抬起眼帘,对上他的眸子,说:“炎哥,你想得到凡哥的心么?”
齐辛炎微的挑了眉梢,拿起断了杯脚的杯子,朝着他砸了过去,“你真当自己在我面前百无禁忌了?!”
他迅速躲开,杯子落地,碎成片。
“我只是想讨论一下,在袁鹿到我身边之前,我觉得我可以做到只要她人不要她心,可我发现得到了以后,就开始妄想,妄想让她回到从前那样。可能是见过她全心全意爱过我的样子,再看她如今的模样,我恨她不爱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