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停歇了两天的雨水再次降临,布姆因改变魔法阵外形的缘故,又开始了没日没夜的修炼。
而倒霉的六花刚走出集市区,便被突然而至的暴雨浇成了落汤鸡。返回小院,她急忙奔进房间,待换好衣服后才扭头看向布姆。
“洗澡去了?怎么样,水温还何时吧。”布姆扬手驱散了魔力,笑着问道。
“洗个大头鬼呀,今天真是倒霉死啦。”六花苦着小脸,一边擦拭着维京战裙,一边嘟囔道。
午饭过后,本想继续修炼的布姆却停下了动作,只见六花将双手幻化为短刃,缓缓站到了院子中央。
恩赐解脱剑技瞬间施展,一股至下而上的气浪冲向天空。诡异的场面呈现在眼前,只见以六花为中心的一小片地方,好似形成了真空空间。
可这种情况却只持续了数十秒钟,雨滴好似一个个不近人情的魔鬼,前仆后继的向六花涌来。
无形的真空空间被挤压再挤压,最终一切归于正常,暴雨再次倾泻而下。布姆苦笑着摇了摇头,心道就算是大剑师也绝不可能战胜自然之力。
但本想开口说些什么的布姆,手却顿在了半空中。他在许多方面都会叮嘱六花,不断劝诱,可唯独修炼之事,布姆却从不愿插手。
布姆自己就是个魔法师,并且还是个自学成才的异类。因此他最清楚在修炼时受阻的感觉,而旁人的劝慰,则更像是种变相的讥讽。
视线再次落到六花身上,只见其在深吸一口气后,将双手化为残影。那诡异的真空空间又一次出现,但最终却还是被暴雨填满。
“恩赐解脱!初舞,琴音!”六花此时眼中一片冰寒,甚至施展出了其标志性的剑术。
一股莫名的野兽气息充斥在小院内,道道剑气随风四散。雨滴虽然没有被完全阻隔,可面积却变为了先前的两倍。
靠在门边的布姆再次摇了摇头,心道六花的剑术虽然可以称得上精妙,但持续时间却始终是个大问题。
果不其然,“初舞”在释放了三分钟后便消失不见。而暴雨却如同恶徒般,争先恐后的扑向六花。
六花的攻击力十分强劲,再配合其无惧斗气与魔法的棕褐色皮肤,绝对不会输于任何一个高阶战士。
但经过这一年多的相处后,布姆也完全掌握了六花的软肋。六花是爆发型的突破手,但绝对不是拉锯战的主导者。
这个问题布姆对六花说过很多次,二人也无数遍的深夜恳谈。可问题却依旧存在,依旧没有什么解决办法。
六花可以单手轰碎黑牢的墙壁,但却不能背着岩石负重前行。六花可以以一敌三,可却不能长时间陷入苦战。
这或许就是种平衡,正如人想要得到什么东西,就必定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六花虽然天生强横,但持久力却成了致命的软肋。
“初舞、初舞、初舞。。。”阴沉的天色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六花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她现在很疲累,很想吃白糖糕,很想钻进被窝里呼呼大睡。然而为了变得更强,为了将来能保护哥哥,她选择继续与暴雨较劲。
可恩赐解脱剑术却早已变形扭曲,甚至到了最后,六花连抬起双手的力气也没有了。
低着头,任凭暴雨倾泻至全身。六花现在觉得很委屈,她困惑自己为何始终都毫无长进,就仿佛一个被诅咒的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