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是如何做事的?不是说已经替本宫除却了心头大患了么?”
“陛下这些年,散尽了后宫,我们这些没出宫的,迁都都不曾跟走,他哪里会特意去西北尚一个不知道什么模样的盛家姑娘……”
连贵妃恨恨出声:“陛下他执念甚重,想要的,必须要得到……”
她忽然想到清颜的离宫。
“原来她才是手腕高超的,不吭不响的,惯道说咬人的狗都是不叫的……本宫还以为她不屑权势,可到头来,却是她完完全全占据了陛下的心!”
连贵妃气得胸口不断起伏着,她不甘心呐!
来人不敢吭声,脸上却是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事?有话快说,有屁一次放了!”
“陛下回京路上,遭到了天理教的埋伏,遇刺受伤,昏迷不醒……”
连筱蝶死死地盯着来人,一巴掌扇了过去:“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居然不第一时间说?”
捂着脸的内侍格外的委屈,他倒是想第一时间说,这不是贵妃娘娘一直在说嘛……
“陛下遇刺了,盛家的那个呢?陛下的骨肉呢?”
“这个……”
内侍被问住了,见贵妃眼风扫来,怕再挨打,忙细细回忆:“那头倒是没说,不过应该是分头行动了,要不然,陛下那头定然会有消息……”
“知道了。告诉哥哥,他这辈子都是为了我而活,我希望他可以为了他自己而活。”
既然特意大老远传来消息,无非是要她的一个态度。
她膝下无子,是不争的事实,陛下心里没她,也是不争的事实。
她算是看明白了,她活着最得力的依仗,便是她的哥哥。
只要她哥哥权势在,她就仍旧是金枝玉叶。
“告诉哥哥,事急从权,不必顾忌我。”
“是!”
明亮的烛光下,紫沉的檀香木棋枰角边,各有一个纯银铸造成的棋钵。
一只白皙的手从左边的棋钵里,拈起一枚白玉棋子,轻轻地放到了棋盘的中腹之上。
这便是“一子定中央”,少顷,他又从另外一边,拈起黑子,继续落下。
地上跪着的沈炼抬头看了眼脸色苍白的陛下,南宫烨好似感应到他的眼神。
微微转过了头,“爱卿执白?”来一局?
沈炼赶忙摇头:“微臣不会。”
南宫烨将棋子在手中把玩着,也不急落子。
“棋弈之道,便是征伐之道。”
他深邃如海的双眸,闪过了一丝冷意。
“前朝书云,三尺之局兮,为战斗场。陈聚士卒兮,两敌相当。怯者无功兮,贪者先亡。”
沈炼静静地听着,缓缓点头。
南宫烨身上缠着纱布,昏迷不醒是假的,他受伤却是真的。
天理教的确是在宫中安插了钉子,只是能随行的人,都是宫中老人,贸然查恐寒了忠仆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