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颜一愣,刚要说不要,嘴上已经被他堵住,身子一软,再次被他压于身下。
新一轮的征战,到底还是开始了……
隔壁的房间里,手中原本滚烫的茶水,一盏茶凉,便是一点余温都不曾留下。
白皙的手指用力地捏紧茶盏,直至骨节都泛了白。
墙上不时传来咚的一声撞击声,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属于女子床榻之间的婉转嘤咛……
傅怀安脸色惨白如雪,向来温润的他,阳光下,眼睛通红,隐见血丝。
他手不由自主地轻颤了下,本想起身拂袖离去。
可刚一起身,便看到角落里站着的内侍官,朝前迈了一步。
六福脸上挂着淡定从容的笑,说话很是客气:“这外面日头极好,骄阳似火,陛下近日操劳,许是起得迟了。傅大人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他刚说完,隔壁忽然一声“啊”的叫声。
偏偏又戛然而止。
不多会儿,便是挪动桌椅的声音……
墙好似也被什么重物撞击,两间房中间不过是一堵墙。
光影下,细屑的尘土,在空中飘扬。
便好似浮沉中,蝇营狗苟的人,行走坐卧,不由自身……
傅怀安一时没说话,六福自然也没再说话。
整个室内,安静得落针可闻。
隔壁房间不时传出的声音,好似刀子一般,不断凌迟着傅怀安的心。
傅怀安到底还是将冷了的茶盏放置一边,如老僧坐定般,安静入座。
缓缓闭上了眼。
——好定力!六福心头赞道。
不由自主地打量着眼前的傅大人。
貌若潘安,俊美绝伦。
便是六根不全的他,也不由得多看上一眼,又何况是寻常女子?
只可惜,与陛下争?
呵。螳臂当车,自不量力。
时光一点一滴地过去,于傅怀安而言,此时的朝阳便似永夜。
良夜迢迢,更长漏永。
几回梦里成姻眷,难捱这苦泪盈盈……
每一瞬,都犹如房檐垂落蜘蛛吐出的蛛网,无线延长……
让人如坐针毡。
隔间的声音,也曾短暂地安静了一会儿。
六福有些诧异。
陛下正值壮年,又久未踏足后宫,养精蓄锐多年。
按理说,不至于亏空啊。
又想起昨日陛下半夜起夜时,还特意吩咐交代喽,要一早见到傅大人……
定然是想让他知难而退。
仓促之间,雄风不振,鸣金收兵?
他一甩手中的拂尘,刚想转身去隔壁房间看一眼。
步子还没等迈,便听隔壁再次传来了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