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最多也就两个,左拥右抱而已,结果他说一群。
我差点从台阶上跳下去,我叉着腰义愤填膺,“一群,几个男人啊。”
他说,“我自己一个。”
我脸色一怔,他笑出来,伸手在我头发上揉了揉,“大概两三个。”
我说那你小心点,假如有什么,回来之前把唇印之类的东西清除掉,别让我看见。
他露出几颗白牙笑,“我会谨慎。”
我被他气得脸发红,他掌心扣住我后脑在我额头上吻了吻,转身走向停泊的轿车,吴助理为他拉开车门,他坐进去后吴助理朝我挥了下手,我对周逸辞喊千万要小心,把裤链拉好了!
他在车里笑出来,笑得既无奈又有趣。
我问了保姆新开的夜市她了解吗,她说去超市听别人说过,很热闹,但是东西也就那些,没有太多特殊的。
好不容易从周逸辞那里求来的单独行动时间我不舍得浪费掉,逛夜市有点可惜,等他哪天有空央求他陪我去也一样,我想起来自己很久没见何曼跟宋清了,对江北有些蠢蠢欲动,我叫上九儿骗保姆说去夜市,等她将我们送出小区转身回去后,我拦了辆出租直奔江北。
九儿问我江北有熟人吗,我说我以前在那里上班,她整个人非常惊愕,“您不是先生的秘书吗?”
我笑着跟她说,“我以前说的话没一句真的。”
她人生观都好像被我颠覆了,“您也太大胆子,齐良莠如果调查您不是露馅了吗。”
“有人给我抹,我担心什么。”
我搂着九儿脖子从江北门口下车,这个点儿正是小姐陪侍最忙碌的时候,门口豪车云集,就像国际车展一样,江北场所四个大字金光灿灿,在夜色霓虹下闪烁璀璨夺目。
一切都没有变。
还是那纸醉金迷堕落繁华的夜生活。
有人在此心满意足,有人在此迷失放纵,有人在此疯狂崩溃,有人在此告别曾经。
夜晚的故事才叫故事。
人只有在失去一些东西才知道那份东西对自己多重要,真实的面孔永远弥足可贵。
我做了近五个月的富太太,被所有人捧向高高在上的位置,我看过谄媚的嘴脸,听过虚伪的奉承,接触了人性最阴暗的一面,也接触了人性最悲凉的底线。
可我并不喜欢那样的生活,它真实过度,显得有些残忍,让我对很多事产生了绝望。
相比之下我还是觉得江北的日子和做周逸辞情人要舒坦得多,我会觉得很自然,我的笑容我的眼泪我的慌张我的无畏都是发自内心的,不需要装给谁看。小姐会撕逼,情人也会攀比,争执着谁受宠谁红牌,啐骂着谁不要脸嫉妒着谁有本事。
但这样的女人争斗远比深宅大院里安全很多,不至于稍不留神就万箭穿心粉身碎骨,在风尘情场混日子谁会傻到那个程度呢,可在高墙中被困住,还真是万般不由己。
所幸都过去了。
周逸辞给了我第二次救赎。
尽管这第二次的灾难也是他赠予我,可有得必有失,我也握住了很优越的筹码,如果不是这笔筹码,我还没有底气在他面前嗔怪怒骂撒娇吵闹。
所有美好的爱情都是势均力敌的产物,悬殊的两个人很难美满到最后,因为彼此失衡的东西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