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熠彤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各人有各人的生活方式与生活轨迹,他人无权看得起或看不起。”
任熠彤抽出面巾纸递给桂媛媛:“擦擦……。我现在有些明白了,暖暖为什么这么着急地让我过来陪着你,看来,她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昨夜闯进来的那个人,一定是奔着某样东西来的,既然昨夜无果,那么,今天明天后天,他一定还会来。”
“我也这么觉得。”
“媛媛,从这点来说,我很敬佩你。为了抓住那个坏蛋,你不顾个人安危继续留在这里当鱼铒。不过,敬佩归敬佩,我不赞成你这么做,多危险哪。幸亏暖暖叫我过来,否则你要是再出事,大家都得担心死啊。”
说着,任熠彤站起来在各个房间转了转,说:“今晚我睡沙发吧?另外一个房间堆满了杂物,整理起来挺麻烦的。反正也就是短时间的事,凑和一下就好。”
桂媛媛没想到任熠彤会留下来陪自己,又是感动又是不安:“这……这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今晚,我权当你的保镖和卫士。”
“那……。那你睡床上,我睡沙发。”
“这怎么行?一个堂堂的绅士怎能让女士睡沙发?”任熠彤不容置疑地说:“有多余的枕头和毯子吗?拿一套出来。”
这夜,为了不让外人察觉屋里有变化,任熠彤与桂媛媛早早地睡下了。
任熠彤将客厅的灯悉数关了,屋内,顿时阴暗一片。
枕着双手,任熠彤静静地蜷卧在长沙发上。
现在已是初秋的节气,夜晚的风,凉丝丝的,从半掩的窗户里穿进来,拂得人心旷神怡,惬意非常。
这样的气候,最适合安睡。
搁在以前,任熠彤早就是酣梦连连了。
可今夜,不知是认生还是心里有事,任熠彤不停地在沙发上烙大饼,弄得一身的燥热。
他索性坐了起来。
倚在沙发背上,望了一眼黑漆漆的那道门,心想,桂媛媛睡着了吗?
想到桂媛媛孤女般的身世,想着她接二连三遭人欺凌的现状,任熠彤想得最多的是,三年前,他们在一起时,那欢乐幸福的场景。
三年后,物是人非,虽然,任熠彤还是任熠彤,桂媛媛还是桂媛媛,可是,彼此的心境已大不相同,两人之间,已架起了难以跨越的天堑!
任熠彤问自己,这样不顾一切地来帮曾重重地伤害过自己的桂媛媛,是因为心里还残存着爱吗?
不是的,爱,三年前已经被桂媛媛肢解了,剩下的残片,也在三年的岁月里被风刮得一点都不剩。
任熠彤马上否认,在潜意识里,他不愿承认,自己对桂媛媛还保留着往日的情意。
那么,是为了什么?
任熠彤回答不出来。
他试图回答:是因为男子汉的血性和怜悯之情,是为了完成在暖暖面前的承诺,还是,顾念曾经有过的情意?
是,又似乎不是。
一个念头从脑海中闪过,假如自己放下沐暖暖,而重新和桂媛媛在一起,自己,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