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等爸妈和姐姐相继出门后,犹豫了许久的手指,终于拨通了省军区医院外一科的电话。
“喂,您好。”
“您好,请问您找哪位?”
“请问袁子桐袁大夫在吗?”
“袁大夫呀?”接电话的是一个小女生,声音很悦耳,很甜:“他请假了。”
请假了?
“对呀。请问您还有什么事吗?”
沐暖暖很想问,袁子桐这请假的理由,可她不好意思问,她担心对方会反问一句:你是谁呀?
“哦,没有了没有了。”
挂断电话,沐暖暖先是松了一口气,心想,子桐跟单位请了假,这说明他没出什么大事。
可随后便揪起了心,子桐怎么啦,他干嘛要请假啊?
尤其是,他为什么要把手机给关了?就算有迫不得已的理由,就算是军事秘密,那他应该在事前告诉自己一声啊。
碍于自己目前的身份,沐暖暖一不能让自己上袁家找去,二不能让自己上他家公司和单位找去。
这更是让沐暖暖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袁子桐“失踪”的第六天,沐暖暖不顾爸妈的执意反对,决定回单位上班去。
在家里,就像只困兽,除了用胡思乱想来折磨自己外,沐暖暖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打发时间。
一大早,略略用过的早餐便出了家门。
沿着沾满湿漉漉因子的人行道慢慢地往前走,沐暖暖的心情,沉重而灰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渗透了花草特有芬芳的味道,头顶上,浓荫处,知了就好象很烦躁似的,声嘶力竭地叫一阵,又偃旗息鼓地死寂一阵。路上的行人有几个,一看便是晨练的爱好者,倒退着走路,看他们稳健的步态,就好像身后长了双眼睛似的或是体内装了个导航仪,哪儿有石子,哪儿高低不平,哪儿需要转弯,他们通通不需要他人告知。
真是有些神奇。
路过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报亭,沐暖暖停了下来,她看到婚姻爱情家庭的新月刊又到了。
当沐暖暖付完款拿起杂志准备离去的时候,她被旁边的一份本市早报吸引住了。拿起来一看,沐暖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忙使劲地揉了揉眼睛。
“这可是我们H市今年最吸引人眼球的新闻,妹妹,你要一份不?”
沐暖暖小脸煞白,浑身突然冰凉,她看了一眼报上的巨幅标题,忍着拼命往外奔涌的热泪,默默地点了点头。
沐暖暖已无力行走了,双腿软的,像入了水的面条。冷汗,像小河地流淌下来,湿透了衣裙。摸了摸湿得如一把水草似的头发,沐暖暖知道,自己的这个样子一定很狼狈,一定很丑,很见不得人。
她只得转过身去,不去单位了,还是回家去吧。
报亭的老板很体恤,她从里头出来,扶住了沐暖暖:“妹妹,你是不是病了?”
沐暖暖点了点头。
“那我给你拦部车吧?别在路上走了,看你这样子,怕是中暑了。”
“嗯……。谢谢你,大姐。”
坐上出租车后,蓄积了许久的泪,终于滚滚而下,而且,一发不拾收拾,最后演变成决堤的洪水!
“姑娘,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