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子桐刚停下,一个穿着白衬衣黑长裤的男孩从门厅里出来,弓身地打开车门,笑道:“二少爷回来了?”
袁子桐唔了一声,看了一眼露天停车场,随口问了一句:“大少爷也在家啊?”
“是,也是刚到。”
袁子桐有些紧张了,父亲是个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一般的小事难不到他。
今天,不仅把自己叫回家,而且,还把在商场上忙得四脚朝天的大哥也一起叫回来。这架势,这来头,令袁子桐吃惊。
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走上拱型门厅,袁府的管家炳叔已经站在门的一侧了,看见袁子桐,平时很少能看到表情的脸上,出现了一抹复杂的色彩,似哭似笑地说:“二少爷,老板在一楼的书房等您呢。”
袁府上下,除了袁子榆与袁子桐两兄弟外,大家都称呼袁崇山为:“老板。”
“哦。”
袁子桐扭身就往左侧走去。
只听得身后吱扭了一声,光线突然暗淡了许多,袁子桐转身一看,不解地问:“大白天的,炳叔你关门干什么?”
“嘿嘿,天气热,天气热……。”
炳叔答非所问,紧随在身后。
袁子桐正想再说话,从书房里走出一个人来,他朝袁子桐笑了笑,随即敛住,说:“你从哪儿回来,这么半天?”
此人是袁子桐的胞兄,袁氏企业的接班人袁子榆。
袁子榆的模样与袁子桐有几分相像,但是,只大袁子桐三岁的他,似乎更成熟,更稳重,儒雅的脸上,带着一抹商场赠给他的特色,冷凝,果绝,不循私情。
“我……我去郊外转了转,”袁子桐往书房里探了探索头,低声地问:“哥,老爸找我有何贵干?”
“你进去不就知道了?”说着,袁子榆甩手先进了书房。
袁子桐心想,搞什么呀,这么神秘?
从小到大,袁子桐与哥哥袁子榆便不对盘,哥哥从小就更讨父母的喜欢。长大后,哥哥更是致力于家族的事业而深得其父的真传。而袁子桐,似乎天生厌恶做生意,他喜欢文人雅客的生活,成天与诗词歌赋打交道。高考的时候,父亲让他报考商学院,他偏偏要选择医科。
总之,袁子桐是让他父亲很头痛的人。
若不是看在血脉亲情上,杀伐果断、冷面无情的袁崇山,很可能一脚把袁子桐给踹出去。
“爸爸,二弟回来了。”
袁子桐听到先进去的哥哥,毕恭毕敬地说。
唔。
这短短的一个字,袁子桐听不出父亲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他也来不及揣摩,在花梨木的门上轻轻地叩了两下:“爸爸。”
“进来。”
袁子桐一走进书房,顿时觉得自己被热浪给包围住了。
父亲很有钱,那钱,多得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可是,父亲袁崇山的生活却是很节俭,再热或再冷的时候也不开空调,当不了解他的人有疑义时,袁崇山会淡淡地说:“我的父辈从来没用过这些时尚的玩意,我不能过的比我父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