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准备怎么做?”红线弱弱问道。
徐阳逸目光沉定,看向镜子中的自己深深开口。:“什么都不做。不……也要做一些什么!”
“我必须好好再看一遍。”他深吸了一口气:“从头到尾……一丝不漏地顺一遍。”
重复舔自己心口上的刀伤,不让它愈合,这种精神上的痛苦远超肉体的枷锁。
但,不能不做!
他飞快地穿好衣服,不能让刀伤被母亲看到,去医院行不通,而且会直接抹消掉接下来的时间。
就在穿好最后一件衣服的时候,他的脸上恢复了软软糯糯的小孩子笑容,红线还没来得及惊讶于这种高端变脸技巧,门已经刷一声打开。
徐阳逸不动声色看了一眼挂钟,七点三十分。
“哎呦,乖儿砸。”罗芳容微笑着走了进来,抱着他狠狠亲了一口:“自己穿衣服?今天这么乖?”
徐阳逸微笑着回亲了一口。幸好是一日囚,他有足够的心理缓冲时间,第三次见到母亲,他的心已经好受太多了。
逝者已逝,生者如斯。
他还要继续走下去。让他们儿子的名字名扬星河。
所以,爸爸,妈妈,对不起。
我不能在这里停留。
我也不能温柔,我只能暂时放下感情,选择理智。
一切如常,这个世界虽然会自动补完被更改的东西,比如他穿上了衣服,徐母就会说不一样的话。但是大体不会变。
和母亲一起走下楼,他没有舍得放开罗芳容的手,这种真实的触感,恐怕只有自己踏上雅威才能体会。
他眷恋这一刻的温情。
一模一样的早间新闻,一模一样的饭菜,一模一样的对话,真实中透露着虚假,就在徐阳逸刚拿起杯子的时候,仿佛若无其事地开口:“爸,妈,我一直没问过,你们是做什么的。”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砰砰跳了起来。
第三次今天,第一次尝试,开始。
每一分,每一秒,每一句对话,每一个时间点都蕴含无限可能,小孩的躯体给他加上了沉重的枷锁。他必须在这些枷锁下抓住每一个机会。
徐父徐母仿佛没有预料到他有这个问题,愣了愣:“科研啊。”
徐阳逸不动声色地撒娇:“我知道,不过什么科研啊?”
这个技能太久没有用,他自己有些起鸡皮。
“哟。乖儿砸知道为以后做打算了。”罗芳容用筷子敲了敲他脑袋:“怎么想这么多?小孩子就是该好好玩,问这么多干什么?吃饭。”
徐阳逸抽了抽鼻子:“我已经八岁了!我就知道我是捡来的!你们什么都不告诉我。”
“好好好。”徐慎差点没笑出来,嘴角微翘:“爸爸告诉你……”
“老徐。”罗芳容的脸上露出一抹严肃:“你知道规矩。”
“当然知道。”徐慎挥了挥手,神秘地对徐阳逸说:“我们啊,是在做一件让人类变得更强的工作。”
“就像古代的神仙?”徐阳逸眨着眼睛,悄悄把话题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