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讨厌下雨,能不出门就不出门,因为我知道,大奶奶不会在来给我送伞了。
曾经一直以为,一个人,走的时候你才是最痛的,后来才知道,其实,这是个慢性病,钝刀割肉……
日后的生活,你会无数次的想到她,会一次比一次的更疼,那空了的床位,似乎永远都在提醒你,这个人,不在了。
你的喜怒哀乐,也不能在与她分享。
我在店里接到活,看完后人家感谢我,留下红包,那天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忽然就对着楼上喊了声,“大奶奶!一百块呢!”
没人回话。
我这才猛然想起,她走了一段日子了……
顷刻间,哭的难以抑制。
幸好,那天三叔不在,不然,姐们真不知道咋收场!
能做什么?
拼命的忙呗!
只有这样,才能小心的遮掩心里的伤口,也不让三叔难过,真想的急了,我就去坟上念叨一通,心里很清楚,大奶奶希望我什么样,乐呵的!
……
“丫头啊,今天下午没事儿,你出去晒晒太阳……”
三叔聊了一阵就看向我,“要不就会会朋友,别在店里待着,你白的都不健康。”
“嗯。”
我手上还敲打着计算机,“我知道,镇里的年轻人少嘛,大家不是上班就是上学的,五一刚过,哪有朋友在家了?回头我出去买菜就当溜达了。”
“哎,丫头,我想起个事儿……”
三叔‘咝’~了口气就看向我,“你和任心咋得了,不好了?”
“没,挺好啊。”
我手上一顿,假装漫不经心的回着,“她不上学么,得放假才能在家!”
“不对!”
三叔眉头一紧,“黑姑姑的葬礼,我看到任心她爸妈了,任心那丫头我没看到,没来?”
“来了,我看到了。”
我垂眼回着,“聊了几句就让她回了,那天人多你可能没注意到。”
三叔哦了一声,“那也不对,以前她都缠着你啊,天天的精卫精卫,忙叨死人……前几天我看她五一放假也不来找你玩儿,还在那棋牌社给人用扑克牌算点气,啥毛病的。”
“三叔,那叫塔罗牌。”
我说着,“她不算的挺准么,你没听任心妈妈说啊,那一个假期任心赚了不少钱呢,是个本事!”
“扯淡!”
三叔哼了一声,“我觉得她有问题!邪性!那丫头有点忌讳我,看到我都绕路走!”
邪性?
我心里一沉,是邪性了!
任心来大奶奶葬礼时我就发现了她不对,跟我说话也不像是以前了,藏着掖着的意味儿明显。
当时我没多说,感觉她身体没大碍就把这事儿放了放。
直到我在医院,任心来看了我一回,那一次,我借机让她扶我起来,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她的眼珠,有隐隐的黑线,当时就断定,这姑娘肯定被那麦真给下了什么!
借引子,姐们儿就把她手给抠破了,当时任心还气够呛,说是疼,我假模假式的安抚,等到她离开,就用纸把沾到我手上的血擦下来,回来后,那纸就被我烧成沫子放到了露水里……
结果!
谁能想那水里居然生出了白色的虫子,很细很细,头发丝儿一样,我没敢用我的血滴进去给虫子弄死,清楚任心身上是什么‘降’,就成了!
这虫子,不会要任心的命。
确切的说,那麦真,只是以此来操控她,跟下毒差不多,如果任心按照她的要求来了,任心就不会有任何痛苦,生活无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