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蘩一身叛骨,哪里是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的人,原本只是随便问问,看雨清急气反而认了真,“既然是邀请,当然也能不接受邀请。”
“小姐这话不错,但大夫人之请多半是好意,不接受似乎说不过去。再者——”雪清话说一半,看看采蘩。
采蘩也曾是聪明伶俐的丫头,知道她这套故意让自己接话的噱头,但顺着她问,“什么?”听听也好。
“这几年老夫人把府里大小事多交给了大房,大夫人形同姬府主母。如今我们四房只有少主子,小姐是唯一能跟大房那边说正事的人,第一回请就不去,实在不太好。”雪清把话说完了。
“给我戴那么大顶帽子。”唯一能跟大房打交道的人?姬钥该不会给四房每个人都敲点过了吧?采蘩突然发现,这小子前途无量。“那我就去吧。免得今后你们少主子受了什么委屈,都怨到我头上来。”
“不敢。”雪清连忙低头福身。
采蘩朝园门走了两步又回转,“要带着你们么?”
“小姐们若过去长辈那儿,一般身边带两人,我和桃枝跟着您去吧。”雪清细秀的眼中一丝赏意,但觉采蘩领会得快。
“好。”采蘩不多说,点头再走。
大房的地方叫青柏堂。从这名字就知道嫡长子的重要地位,和大门口那幅联中的柏字相合,而且园中真有不少柏树,虽然新栽的。当雪清告诉采蘩大夫人娘家是南陈另一个大族秋氏时,采蘩眼前浮现出五彩袈裟的花和尚来,好奇即将见面的姬秋氏是怎样一位女子,是否跟花和尚似的别具一格。
这想法有多荒谬,就在采蘩看到秋氏第一眼时,心里便一清二楚了。
正厅正座,一身深姜紫的云锦,尽管因为家中有哀,衣素无花,发间无亮,但腕上翠绿流动的玉镯,手上绿得吸光的宝石戒子,足以将秋氏的端庄贵气发挥得淋漓尽致。她年约五十,保养得宜,看得出年轻时的银盘美人脸,但眉头眼角唇线有深浅细纹,显然是操心很多的主。据雪清说,大夫人一连三子,不用娘家撑腰,也稳坐正室之位,将大老爷三位姬妾管得服服帖帖的。
采蘩倒也没因自身遭遇对所有正室夫人恨之入骨,或对所有姬妾抱以同情,不过一笑了之,做好自己。她站在堂中,对四面八方而来的各种目光接受得淡定闲然。当一个人已经在烂泥臭水里爬过,当一个人活生生饿死累死折磨死,说实话,除了这条命她怕再弄丢之外,还真没什么能让她怕的。
有婆子在采蘩前面放了软垫子,惹得她挑挑眉。这是要她磕头?为什么?
她那儿不动,秋氏立刻就道,“谁让你们放垫子的?采蘩姑娘是姬府的贵客,我们又不是她的嫡亲长辈,没有这个规矩。拿走。”
垫子哆哆嗦嗦不见了。
采蘩大方一福身,“跪礼虽然不合,夫人毕竟是长辈,采蘩有礼。”
秋氏下了座亲自来扶,“采蘩姑娘是十郎和雅雅的恩人,也是我姬氏的恩人,我该向你道谢才对。我一直想见见你,只是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手忙脚乱的。来,坐到我身边,给你介绍二夫人三夫人。”
府里当着家的女人,都到齐了。
---------------------
明天双更,下午1点左右,晚上7点左右。
亲们注意保暖。
是由】。
div>
BAIDU_CLB_LT_ID="5193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