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活到现在的人,哪个没当过家奴?
当家奴可以,但起码也应当是有点权利的家奴,欺负不了高官显贵,总得可以在平民百姓面前耀武扬威才行。
有人说,权力是毒药,为官者总有一天都会死于权力手中。方回却以为,权利是春药,尤其是对于已经六十余岁的他来说,现在不享用,过几年春药都会失去效果。
是以,这一次,无论如何都得捞到一官半职,重回官场,才能再说其他!
不过还好,到现在为止,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当棋手的感觉,真好啊……
九月初六日。
重阳未至,杭州城的街边角落,已经零零落落地开出一些残菊。
数天足不出户的赵珍珠,在管道升的陪伴下,终于踏出府门。
一个身着粉裙,如盛开的芙蓉。一个身着白衫,像怯弱的浮莲。
两人并肩走在街上,总能引来一些行人的注目。
赵珍珠觉得很不自在,却不是因为这些如蝇般驱之不散的目光,而是发现,她已经无法在心理上,如以前那般地依赖身边的这个婶儿。
看着袅袅娜娜而左顾右盼的婶儿,赵珍珠悠悠地叹口气,低下头默默而行。
这座城市,让她无所适从。
可是自己还能去哪?
天下虽大,却没有一个地方是属于自己的。
“你说,等下见到甄公子,要不要跟他说你是准备来杭州招他为婿的?”似乎没感到赵珍珠低落的心情,管道升笑嘻嘻地低声说道。
“这,怎么可以?”
“那,要不要跟他说,你跟贺威早就认识之事?让他不要再为难贺威了……”
赵珍珠紧咬银牙,只觉胸中堵得难受。
自从那天甄公子前来拜访婶儿之后,管道升便一直处于患得患失的状态之中。甚至言语之间,总是在不经意之中想阻止自己与甄公子的婚事。
虽然这婚事,到如今也没有任何的进展。
可是一个婶婶,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一个侄女与未来的侄女婿?
赵珍珠心下茫然,或许,是自己误会婶婶了?也许她生性便是如此,就如一只蝶儿,看到一朵美丽些的花,便想凑过去并占有己有。
甄公子下帖,邀请管道升去宁海阁观看新戏的彩排,并让她画一幅宣传用的招贴画。
管道升大概有些不好意思独自赴约,便拉着不太想动弹的赵珍珠,并劝她看能否与甄鑫开口,放过贺威以了结彼此的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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