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鱼儿让人带着谢观庭去见皇上,自己掐了朵花,郁闷地坐在院子里摧残花瓣消磨时间。
坐了不知道多久,顾希音宫里传话的小宫女来找她,说是皇后娘娘想要见她。
显然,顾希音因为她一直没有出现而开始担心起来。
薛鱼儿从台阶上起来,拍拍屁股道:“走!”
她要去见皇后娘娘,她有一肚子的话想要吐槽。
顾希音听见她描述的情况目瞪口呆,“你,没开玩笑?”
沫儿在旁边笑嘻嘻地给薛鱼儿竖起大拇指,仿佛在说,鱼儿威武霸气,咱们女人想要的东西必须要搞到,人也一样,果然言出必行。
薛鱼儿瞪了她一眼道:“去去去,唯恐天下不乱是不是?没看我现在都烦躁成什么样子了?”
她招惹谁不好,非去招惹谢观庭。
但是她又觉得自己很无辜,哭丧着脸道:“娘娘,天地良心,昨晚绝对是因为醉酒失控的原因。我可从来没有想过谢国公,哪怕他跟我求过亲,我都从来没仔细考虑观察过他。”
最多,也就是昨晚相对喝酒的时候,她多看了几眼,觉得他的长相很不错,是颗眼皮子底下的遗珠。
但是即使这样,她也没动那种念头啊!
她是个多聪明,多怕麻烦的人啊!谁能动,谁不能动,她从来都分得清清楚楚,谢观庭这样的窝边草,那是绝对不能动的。
可怜她一世英名,葬送在了一坛子梨花白上。
顾希音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她自然想两人结合的可能,但是这种念头刚浮出来就被她否决了。
谢观庭失去了记忆,不又是没经过后院拷打,变成那个拎不清的男人了吗?
而薛鱼儿过去活得那般洒脱自在,以后恐怕会被人翻旧账。
“你想怎么办?”本着尊重当事人的态度,顾希音问薛鱼儿。
薛鱼儿欲哭无泪:“我想怎么办?凉拌呗!我又不能真嫁给他。”
“真的完全不考虑吗?”说话的是宝儿,“娘娘可能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其实大部分时候都是口头说说,尤其最近两年,和你真正关系亲密的侍卫,我没发现。”
薛鱼儿:“……”
她哪里能好意思说,玩来玩去,她早就厌烦了?
“没有的事,”她有几分不自然地道,“只是后来做得隐秘,所以你不知道罢了。沫儿你眼珠子转什么?小屁孩,少听大人的事情。”
沫儿表示很不服气,她都十七了,别人在她这个年纪都当母亲了呢,她才不是小屁孩。
分明是薛鱼儿被人戳穿,面子过不去,拿她出来说事,她不服!
最后还是顾希音看薛鱼儿露出极少见的颓废,暂时终结这个话题。
“等等看谢国公那边的反应吧。”她道,“或许他只是随口一提,自己也并没有放在心上。”
薛鱼儿就爱听这样的话,连连点头:“一定要是这样的,我可不想嫁人。”
谢观庭在徐令则的书房待了将近一日才出来,除了知道内情的人,别人都看不出来任何异常。
只有谢观庭自己才知道,他现在内心多茫然。
徐令则把他失去的那些记忆,挑着大事都说了,包括李氏——这件事情想瞒根本瞒不过去,不如先说。
谢观庭简直不敢置信,他还做过这样荒诞的事情,因为自己的私事而耽误大事,并且一直走不出来,最后自己选择逃避,选择了这失去记忆的药?
不过他听这些的时候就像听别人的故事,心情不会像之前那般痛不欲生。
他现在脑子里最鲜活的形象,还是薛鱼儿。
皇上也侧面印证了,这个叫薛鱼儿的女子没有撒谎,昨晚她确实把他带回去了。
两人应该喝了很多酒,因为一直到早上,屋里酒气还没有完全散去,可见昨晚两人喝了多少。
其他的事情他都陌生而茫然,但是薛鱼儿这件事情,他是完全清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