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爷府里的那点事儿,在谢观庭和周疏狂的调查之下,终于水落石出。
原来,老王爷新得了一个幕僚,据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前后还能知晓三千年。
因为这个幕僚确实说对了一些过去的事情,揣摩透了老王爷的心理,让老王爷对他深信不疑。
人老了,就固执,不是没人怀疑,但是老王爷就是对他深信不疑。
在这个幕僚的挑拨之下,老王爷想起了当年,觉得他才应该做皇帝;觉得徐令则出身存疑,登基之后的一系列操作也不是以楚家江山为重,更生出一种舍我其谁的少年狂。
而他身边的八个侍卫,其中一个正是那幕僚的儿子。
可是等到查清事情真相的时候,幕僚和他儿子都已经逃之夭夭。
“那个幕僚,”顾希音道,“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南疆国师;他儿子,就是司马仲彻。”
薛鱼儿道:“皇上的担心真不是多余的。司马仲彻这个混蛋,果然想要趁虚而入。那天如果不是咱们警醒,恐怕他就对娘娘下手了。”
顾希音道:“这个人,胆大狂妄是真,小心谋划也是真,他并不会做可能让自己折了本钱和性命的事情。不管是卫同轼这件事情还是老王爷,显然他都胜了。他也并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他定然在物色下一个目标。”
人,谁又没有缺点呢?
司马仲彻最可怕的就是,他算计人心,利用人性中的贪婪,放大人心中的黑暗,几乎无往而不利。
月见见顾希音眉头紧锁,担心她思虑过重,笑道:“娘娘放宽心,皇上就要回来了。”
顾希音道:“我原本是想在皇上回来之前,把司马仲彻揪出来,彻底了结。现在看起来,倒是我想多了。”
“您逞什么强?这不是皇上的事情吗?”薛鱼儿道。
保护自己的娘子,别说皇上,就是市井中的寻常男人也得这么干。
顾希音道:“我不逞强,我只是想,他下手的下一个目标又是谁。”
她的目光扫过在场的人,沉声道:“你们每个人,都可能。”
“最可恨的是这混蛋神出鬼没,神龙见首不见尾。”薛鱼儿跺脚骂道。
“如果是从前,”顾希音道,“我或许会想办法把他引出来。但是现在我不会以身涉险。”
“对对对,他穷途末路,咱们路还长着呢!不过就是花些时间而已。”薛鱼儿道,“皇上明日就要进京了,想那种人做什么?”
正在教沫儿写字的大河闻言抬起头来,兴奋道:“父皇明日就回来了?”
“也可能是后日。”顾希音害怕他期望太高,故意说迟了一天。
徐令则班师回朝是静悄悄的,他带着一队侍卫微服提前悄然回京。
顾希音晚上睡着睡着忽然觉得不对劲,伸手一摸,竟然摸到了火热的肌肤。
熟悉的触感让她瞬时睡意全无,惊喜道:“九哥?”
徐令则的手放在她隆起的腹部,在她耳边笑道:“这么大的事情还敢瞒着我。要不是想着你怀孕,看我放不放过你!”
顾希音有几分沮丧:“唉,都没看见你知道时候的神情。”
徐令则侧躺着支撑起身体,嘴角带笑看着她:“我知道时候的神情?过去得有点久了,我想不起来了都。”
顾希音:“……谁告诉你的!”
“大河。”徐令则看着她气鼓鼓瞪大眼睛的模样就忍俊不禁。
命运还是优待了她,不舍得抹去她眼中分毫的神采和光芒。
顾希音:“……”
前防万防,儿子难防!
“我也没有很担心你。”徐令则伸手抚着她的头发,眼中深情缱绻,“知道你会照顾好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