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令则觉得经过今日两人的关系更亲近了,所以一定要趁热打铁,至少要让顾希音尽快习惯他每晚来睡觉的事情。
作为一个还算负责的皇帝,他每日要批阅的折子无数,他觉得也应该在顾希音宫里弄个正经的书房。
这件事情,他得尽快提上日程。
徐令则离开后,顾希音立刻问薛鱼儿:“康王妃怎么了?”
“您问月见。”
月见之前顾忌徐令则才没说,在顾希音面前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一五一十地把事情道来。
“……因为恐怕中间有误会,我不想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就让皇上对闵状元有不好的印象。”月见解释她刚才不说的原因。
顾希音点点头:“皇上是挺……爱憎分明的。卫云不是很喜欢他吗?这件事情和我娘说一声吧。”
月见点头答应:“明日我就去告诉老夫人。”
薛鱼儿啐了一口:“呸,卫云对皇上的野心都写在脸上了,会看上一个泥腿子出身的闵幼禾?管他怎么风光霁月,管他怎么学富五车,到头来不还是个贫困潦倒的清流小官?”
顾希音道:“你也觉得卫云不对?”
“依我看,”薛鱼儿道,“她说不定就是拿着闵幼禾掩人耳目,其实就是打着皇上的主意,哼!”
顾希音摸摸下巴:“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
薛鱼儿愣住了:“您也这么想?”
“刚开始没有,但是你一说我觉得很有道理。”顾希音道,“我也不喜欢卫云,总觉得她有点……假。”
卫云在她面前倒是挺周全的,但是顾希音就是喜欢不起来。
与实际年纪不相符的完美,让人觉得细思极恐。
薛鱼儿高兴地道:“您能意识到,还防着她点就行。其实我觉得如果不是因为她是卫家的人,老夫人早就看出她的不妥当了。”
没办法,卫夫人就是对自家人好,自带亲戚滤镜。
“……不过也不用担心,”薛鱼儿大大咧咧地道,“咱们有点防备便是。真把她当盘菜,她也不配。以后少让她进宫就是。”
顾希音点点头:“继续说闵幼禾的事情。闵幼禾我觉得从眼神来看,很正派,不像是那种人。”
不是她对其他性向的人有歧视,而是在这个时代,士大夫们都讲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正派的人是不会公然出入那种场合的。
就算有想法,那也必须压制,甚至一辈子都不会让自己往那方面想。
月见点头道:“我也这么觉得。我之前和闵状元说过话,我觉得他谦和有礼,是位温文尔雅的君子。”
“君子就不吃喝拉撒了?有点特殊喜好又不影响什么。”薛鱼儿不以为意地道。
顾希音和月见都闭嘴了,不想应和她。
等徐令则回来,顾希音和他说了闵幼禾的事情,道:“九哥,你是不是挺看重闵状元的?我觉得他不至于,但是担心他被康王勉强……这件事情很棘手,稍有不慎,恐怕影响到他。”
闵幼禾出身贫寒,顾希音担心他自尊心比较脆弱,所以想建议徐令则暗中调查。
徐令则却道:“我知道了。明日下朝后我留下他,直接问便是。”
顾希音有所疑虑:“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你多虑了,”徐令则笑道,“能走到今日,他不会是泛泛之辈。反过来说,如果他连被问话都承受不了,又能成什么事?我爱惜他人才,不想中间有什么误会,所以还是摊开来说。”
顾希音咬着嘴唇点点头,低头看着自己放在膝盖上的双手。
“棠棠,你是不是心里还有别的事情想和我说?”徐令则一阵见血。
顾希音点点头,鼓足勇气看着他:“我之前可能想错了,我现在也想摊开来和你说。”
徐令则颔首,眼中俱是闪亮的笑意:“你说,我听着。”
说话间,他脱了靴子,盘腿坐在榻上,假装不经意地道:“从前你给我做的拖鞋极好,可惜都穿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