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眼中露出决绝之色,冷声道:“看吧,你现在的神情告诉我,你不想原谅我,对吧。可是为什么,我就要原谅你?你做的那些事情,究竟是为了赎罪还是自我感动?”
她收回脚,往后退了两步,态度疏离:“我小肚鸡肠,睚眦必报,家道中落,配不上你。从前种种,一笔勾销。你我之间,再无可能。”
顾希音上前挽住她的胳膊,看着围观的下人道:“以后谁若是再议论这件事情,别怪我不客气!宝儿,我们回去。”
她看了还躺在地上不能动,神情复杂的袁傲淡淡道:“一个时辰后药效自己就解了。宝儿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所以以后别再来骚扰她。希望你以后好好想着光宗耀祖,奔你的前程;不要再拿着对宝儿的爱恨说事。你发达了,她不沾光;你落魄了,也不要到她面前乞讨。”
薛鱼儿啧啧道:“好一个一刀两断,干净漂亮。宝儿啊,姐姐我自认厉害,但是到底长江后浪推前浪,你比姐姐厉害。”
将军府一行人都进去,除了趴在徐令则肩膀上往后看的大河,再也没人多看袁傲一眼。
“以后我和你一样了。”宝儿对薛鱼儿道。
“那可不行。”薛鱼儿连连摆手,“府里现在一共剩下这么几个人,除了老弱病残,歪瓜裂枣,统共也没有几个我看得上的,你还想来分一口,不行不行。你要想找的话就出去找,府里的都是我的。”
顾希音听着两人对话,顿时感到无语。
“你们两个都有点正形。”她笑骂道,“不过是遇到袁傲一个人渣,以后还有大把的好男人在后面等着呢!”
话虽如此,顾希音却也知道,不管宝儿今日做得如何果断坚决,干脆利落,她心里还是难受的。
为什么介意?还是因为没有完全消失的爱在作祟。
“不提他了,咱们不提了。”月见笑着打圆场道,把一大盘刚洗好的桃子放到桌上,先捡了个递给顾希音,又给其他人都分了。
徐令则不喜欢吃,而且他还抱着大河,所以月见就没有给他。
但是没想到,大河看见她们人手一个桃子,伸出小手咿咿呀呀地要,屋里的人都笑了,一扫刚才沉重的气氛。
经过这次的事情之后,袁傲似人间蒸发一般,没有再上门。
趁宝儿不在的时候,她还和薛鱼儿讨论这件事情:“袁傲真的没再来了?”
“那还用说。”薛鱼儿嘟囔道,“他也老大不小了,宝儿都这么说了,他就算再坚持又能得到什么?自然是放弃了宝儿,回去找人生孩子去了。”
顾希音冷哼一声,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玩水的父子俩。
薛鱼儿又道:“这件事情我想起来就后悔,那天给他下什么麻药,直接一剂重药下去,让他以后都当不成男人才好!”
“那还不如直接杀了他,省得以后他还要把这笔账算到宝儿头上。”
就袁傲这种小心眼的人,还不知道怎么记恨呢!
薛鱼儿满心不平,却也摸不到袁傲的衣角,只能在背后过过嘴瘾,哼道:“那就祝他三十不举,早点绝后。”
顾希音被她逗笑:“三十?那你也太狠了点。”
“女人年老色衰,男人岁数大了一样不中用,以后您就知道了。”薛鱼儿摆摆手,一副“我最懂”的样子,“我又不是没伺候过老头子。”
顾希音忍不住道:“那林章怀那么大年纪,为什么身边还有那么多年轻女子?”
“您说他还是我们?我们当然图他有钱有权了,他图我们什么?反正不是图上、床,大概就是像看春天的花草一样,纯粹是看着喜欢罢了。”
顾希音翻了个白眼,意识到自己又被她带着跑偏,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薛鱼儿已经换了话题。
“您以为,谁都像先皇似的,老当益壮,生了一个又一个?”
顾希音脑海中瞬时有什么划过。
先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