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屋里不停地回响着女人求索的声音,她求他走。男人不为所动,他不说话,只是在拼了命地撬动那沉重的栅栏。
终于,在计时器到了一分58秒钟的时候,铁栅栏被撬了一个很大的洞,男人想都没想就从那洞口钻了过去。
连着起身的动作就往沙发那边跑。
他首先将炸弹从黎可可身上解了下来,而后跪在女人腿边去解她双脚的绳索。
离近了,黎可可才发现他身上的血迹到底有多重。他浑身上下,都是血腥味儿。她不知道他受了多少伤,但就这样看着,她的眼泪都止不住地往外流。
“傅尧寒没用的,他把绳子上了锁,这屋子里没有剪刀,他是把我困在沙发上了。你别管我了好不好?”
“只有一分钟了傅尧寒,你想跟我一起死在这里吗?我们死了,慕慕怎么办?她做孤儿吗?”
脚上的绳子被解开了,黎可可第一时间就是将跪在她腿边的男人踢了一脚。许是傅尧寒受了伤,男人被她这一脚直接踢倒在地。
“我不用你救!就算你救了我我也不会对你改观。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两没有任何关系!”
“傅尧寒,我不会因为你救我一命就对你感恩戴德,就记住你一辈子!如果你死了,我能在第二天就忘了你。”
男人并没有回答她的话,他从地上爬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到她面前,继续去解她身上的绳子。
“傅尧寒,你就这么讨人厌,非要我恨你才甘心吗?!我就算死在这里,都不想让你救,我不要你的恩情,我可以欠所有人,唯独不想欠你的!”
计时器上的红色数字跳动,只剩下最后三十秒钟了。
男人解绳子的手开始停了下来。
黎可可以为他是听进去了,便蓦地松了一口气,“你就不该来这里,如果跟你死在一起,或是死前看到你的模样,我怕我死都不能瞑目……唔!”
男人堵上她的嘴。
他咬着她的唇瓣,重重地咬了一口。他胸口喘着气,近距离看着她的脸,尽管脸上沾满血渍,可他笑起来的时候还是那么温柔。
他说:“我名下的不动产,股票和基金,都让林助理转移到你名下了。我知道你讨厌我,如果这个世界上没了傅尧寒这个人,你一定可以活得更好。”
“慕慕的户口本我也已经改了,她只有妈妈,我不配做她的爸爸。”他想再摸一下她的脸,却没有力气再抬起手。“如果在你十八岁那年我能看清自己是爱你的,现在我们应该很幸福吧?”
“可可,好好照顾自己。”
“傅尧寒你要干什么?!傅尧寒……”
傅尧寒说完,便撑着身子从沙发上起身,一并拿起了那已经在倒计时十秒的炸弹。他没有回复她的话,也没有再转身。
而是箭步从来时的路折了回去,出了这间石屋。
“傅尧寒!”黎可可声嘶力竭地冲着他的背影喊,却没有将他喊住。在男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不出五秒钟,一道令人崩溃的巨响声传荡在整个有空气的地方。
黎可可整个人仿佛没了心跳,血液倒流,双目木讷涣散。
喉咙涌上来一股血腥味儿,黎可可吐了一口浓黑的血,整个人仰面倒在沙发上,眼睛都没有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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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助理、白瑜和宫司霆按照定位仪过来时,便只看见芭蕉地中间圆拱的墓地。
明明定位仪已经显示他们距离傅尧寒不过十米,但就是怎么也找不到人。
直到莫西故打来了电话。
说席修已经开了口,将席嵘的位置说了出来。
这芭蕉地中间的墓是席修和席嵘父母的合葬墓穴,在墓穴的墓碑处有个石块按钮,按下之后会出现一条地道,顺着地道下去,底下是一座很大的地下小型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