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迎岁把她的头掰回来,看着自己:“干嘛?你舍不得?”
他虽然大致猜到了皇上对江亦尘应该是有什么秘密的安排,而且其他人也都不是傻子。
但朝中人,个个人精,嘴一个比一个严,自然不会堂而皇之的说出来。
口径一致的骂着江亦尘。
杨溪险些被他们绕进去了,她从苏迎岁肯定的表情里找到答案,摇摇头。
“不行,有点困,我饿了,我们回去吧。”
她拉着苏迎岁往回走,将自己的困倦归结为春困。
她当年上高中的时候也有这种症状,春困,秋乏,冬眠,夏打盹儿。
主打一个时时刻刻都不忘记睡觉,上课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下课立马趴在桌子上,瞬间进入梦乡,十分钟的课间能做三个梦。
坐在马车里没精打采的险些睡过去,直到一阵颠簸,她一下一下在空气中点着的脑袋差点磕在了桌子上。
苏迎岁正准备把人搂到怀里,此时手伸在半空,收回来也不是,伸出去也不是,最后在她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
“外面怎么了?”
杨溪困得整个人都不太清醒,拉开帘子,发现她家的马夫不知何时,已经从马车上溜下去了,正在和一个小孩掰扯。
那小孩眼睛极大,看起来不过四五岁,脸脏兮兮的,身上挂着块破布,虽然模样并不相似,却让她想起了自己刚来时的苏顺年。
小孩眼里满是倔强,显然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梗着脖子站在那里。
“你这孩子怎么这样?怎么能偷我的东西呢?”
“我没偷!”
小孩更加用力地把怀里的钱袋子塞了塞,嗓门扯的比谁都大,仿佛这样他就是有道理的。
看热闹是人的天性,一辆马车停在这,立马就有人围了上来,窃窃私语。
这些人好像并不是第一次看见这个孩子了。
“这小乞丐又偷东西了。”
“这回不知道会付出什么代价?上次只是挨了几个巴掌,难道这次是尝到甜头了?专门去偷大户人家的东西?”
“谁知道?这次可是户部尚书的马车,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人群里有个懂行的,一眼认出马车上的标志是户部尚书府的。
众人一听,也觉得这小乞丐多半是凶多吉少,未免被牵连,一边打着哈哈,一边散去了。
只是脚往外走,耳朵却还竖着,装作在这附近买东西的样子,指望能听到点什么动静,回去作为饭后的谈资和喝酒的吹牛笑料。
杨溪看马夫已经急的面红耳赤,拽着那个男孩的领子,甚至准备伸手去把钱袋抢回来,瞪了一眼苏迎岁,示意他快点去处理。
“这事让他们自己解决吧。”苏迎岁并不想插手,这是人家的恩怨,除了耽误他们点时间,其他倒也没什么。
但看着车夫动作越来越大,杨溪还是不放心地从马车上跳下去。
看着男孩外突的眼睛,她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等等,别推他,你们在吵什么?”
杨溪一下车,刚刚还气势凌人的马车夫立刻拘谨起来,缩回手,但表情却并不是那么容易收回来的,他有些尴尬地望着杨溪:“夫人,这小乞丐抢我钱袋,夫人稍等,等我把钱袋要回来,马上就走。”
“好,不过你也别推搡他,好好说就是了。”杨溪知道,马车夫靠体力劳动养家糊口,不可能拿出自己以前带的钱去做慈善。
“没有抢你钱袋!你别冤枉好人!”小孩眼珠子滴溜溜转着,嗓子扯的尖尖的,让人忍不住想要捂耳朵。
杨溪看着两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