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夫人、小姐请安!”
这厢行了一个福礼,韩纭瞧着那牙婆子,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王氏转头瞪了她一眼,韩纭忙撇脸咬唇瞧向一边。
这牙婆子姓姜,生得圆脸圆身子,偏里头穿的是湖水绿的褙子,外头罩了一件鹦哥绿的比甲,这样的深秋季节如此穿着倒也合适,只那姜婆子生得太胖,衣裳又太小,将个肥大的身子裹得似个绿色的肉虫一般,一节节很是显眼,韩纭才忍不住笑出了声。
王氏见得女儿如此失礼自然很是不悦,姜婆子却是浑不在意,笑呵呵对韩纭道,
“倒叫小姐见笑了,婆子这阵子不知节制口腹,生生胖了一圈儿……”
说着伸手扯了扯身上的衣裳,
“这衣裳乃是前头做的,如今已是不合身了,现下正等着夫人的赏钱,好做身新衣裳呢!”
王氏听了也笑,
“你这婆子倒是会顺杆儿爬!”
姜婆子笑着伸手打自己的嘴道,
“瞧婆子这张脸平日里皮厚惯了,竟敢到夫人面前来讨巧!”
这一巴掌打在脸上,却是拍的脸上的肥肉抖个不停,逗得王氏与韩纭又笑了出来,姜婆子见状借势往里面请二人,
“夫人、小姐且先进去瞧瞧,看看合不合意!”
将二人请到了院子里,王氏与韩纭左右打量了这院子,这小院只一院一房,有正堂,左右两间偏房,偏房旁又有耳房,收拾得干净,里头一应东西齐全,只需提了包袱就可入住,是专用来出租给来往京师暂住的外乡人的。
王氏看了倒是觉着满意,便开口问道,
“这院子多少银子一日?”
姜婆子伸了短胖的手指头笑道,
“一百五十个铜板儿一日!”
“这么贵!”
韩纭闻言惊道,
“几十个铜板儿一晚的客栈遍京师都是!”
那姜婆子听了只是笑,
“小姐,那客栈如何与我们这小院子比,客栈里可是三教九流甚么人都有,我们这小院清静自在,贵亲到了京城住得也舒服些,若是招待好了,不也是夫人的脸面……”
顿了顿又道,
“……且花了这一百五个铜板儿,有专人来收拾打扫,并不用贵亲动手,若是再赏上下头人几个铜板,还能帮着清洗衣裳呢!”
饶是如此也有些贵了,那韩世同一家子过来只怕是要住上十多日的,这便是一两半钱银子了!
王氏眉头皱了皱,问那姜婆子,
“可能便宜些?”
姜婆子有些踌躇,想了想道,
“若是贵亲能住上十日,便少五十个铜板儿!”
“这……”
王氏还是嫌贵,这姜婆子是常年在外头走动的人物,与这样后宅里的夫人打交道最多,见王氏面色便猜中缘由,想了想道,
“不如夫人再去瞧瞧另一处院子,我们再行计较?”
王氏点头,
“好!”
三人出了门又上车,另一处院子离着两条街,却是在葫芦巷里,也是一院一房,收拾的干净,姜婆子指了院中的一口井道,
“这院子里有井倒是方便些,前头那一处院中无井,需得到外头打水!”
“这处又是甚么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