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道离开木雕店后,进入自己的黑色轿车,对驾驶员说了一声:“去市四医。”
市四医以前叫云谷市皮肤病专科医院,后来改为了统一的名称,不过如今依旧是以医治皮肤病为主。
来到市四医的门口,轿车停下,那驾驶员道:“周哥,要等你吗?”
周道摇头,吩咐道:“不用管我,李先,你去田家守着,一步也不能离开。”
话落打开车门走了下去,很快轻车熟路的来到住院部,上了四楼,在一间门口标为急诊室的病房推门而入。
急诊室病房的外面有两张空床,不过这房间里似乎没人。
周道直接穿过这个房间,推开里面的房门,一股古怪臭味顿时涌了出来。
这里面竟然还有一间病房,且只安放了一张病床,病床的周围用一层防感染透明塑料布笼罩,家人只能站在塑料布外。
此刻有两名家属正坐在一旁,见到周道进来后,这两人立刻站起来,眼中闪烁希望。
病床上躺着一个女人,头发已经脱落,且全身溃烂,皮肤几乎看不到一处完好。
她的鼻间插着氧气管,整个人看上去很虚弱。
周道已经带上了一双蓝色的薄皮橡胶手套,伸手进去,握住这女人的左手。
这只左手,是她全身上下,唯一一块皮肤还没有溃烂的地方。
在自己的手被握住后,女人微微睁开了双眼,只是盯着周道,目光微微闪动,但根本说不出任何话。
“好好休息,或许过了今晚,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周道轻声安慰道。
这女人是他在调查头皮案件的过程中,无意中发现的云谷市第一例患上皮肤病而全身溃烂的受害者,经过周道的严密检查,他敢确信女人的全身被那疑似整张女人人皮的异常给包裹侵蚀过。
虽然现在那女人人皮已经不知去向,但周道却从她的口中了解了另一个事实,在她发病住院之后的几天,因为一直用药没有效果,后来有一名来自治安厅的治安官找到她了解情况。
而这个人,经过周道多方打听,确定正是郑瑞军。
当时的郑瑞军,严格意义上来说也在住院,因为那时的他不小心注射了过量麻醉剂。
不过郑瑞军住的医院并不是这里,而是在相距市四医至少三十公里的城市另一面。
正在恢复的他,没有理由会出现在这家医院,且能准确的找到这疑似被头皮的上层母体侵蚀过的受害者。
所以周道对郑瑞军留了一个心眼,现在他还发现郑瑞军似乎吸收了异气。
异气,这是一种对异常气息的掌控能力,对于调查组的人来说,这种掌控能力算是一种歧途,通过与异常大量的接触,将这种气息与身体慢慢融合转变,直至可以少量的操控异气。
不过该做法很容易走火入魔,而且即便郑瑞军掌控了这种方法,他一个人也无法做到,这背后或许还不止他一个人。
对于鹤山大市这种地方的特殊案件调查组的队员,他们的体质算是百里挑一的,精神力非但强大不说,大部分人都能与静电产生融合,达到身体的轻微改变。
而周道他自己,就是其中之一,他们对于身外武器的需求,已经不再像普通调查组成员那么强烈。
与静电场的融合,以及吸收异气,这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一个是符合身体发展规律,一个则是通过逆生长打破了这个规律。
同样在云谷市,田家的家中。
刚才周道的驾驶员李先,此刻站在躺在床上的老头身旁。
这老头全身又红又痒,他身体微微抽搐,想要伸手使劲抓挠自己的皮肤,但双手已被家人按照李先的要求牢牢捆住。
田老头感觉非常难受,仿佛呼吸不过来,身体又麻又痒,已经完全不再属于自己。
据他的家人叙述,说是昨天清晨起床,忽然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从田老头的卧室中走了出来,当时家里的人叫这女子,但这女子头也不回的推门而出,很快走掉。
再回到田老头卧室一看,发现他仍在睡觉,不过身体特别是脸部肌肤已经有些微微发红,仿佛喝醉了酒。直到田老头忽然醒来,开始忍不住抓挠皮肤,这才发现不对劲。
只不过当前田老头的症状与那医院中的女子相比,已经算得上很轻微了,而那女子则明显有种奄奄一息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