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歌不知道自己怎么进了监狱,总之在季子琛的护送下算是一路顺风,以至于缓缓相套的长廊之后便是一个可以接听电话的地方。她去了很久季源才缓缓而来,从那神情来看一点都不想是阶下囚,反而像是在体验生活的无上仲裁,那傲然的神色带着蔑视一切。
不过这样大的神态在看到宋歌的时候微微呈现出一点错愕,不过季源毕竟是混了这么久的人,情绪的控制可谓是炉火纯青,除了他自己谁也感受不到这一轻微的变化。
他坐下来的时候并没有去拿一旁的电话,反而沉眸盯着宋歌。宋歌刚开始的时候还能和他对视,可在时间越来越久之后她也没有了那份定力,反而将一旁的电话拿起来。
看着她拿起电话季源淡淡轻笑,然后一手将电话放在耳朵上:“宋小姐,你来这里所谓何事呢?”
“探监!”
“开门见山吧!我不想浪费太多的时间。”
季源淡瞥了他一眼,然后眸色清冷地说了一句。不是他能掐会算,而是有一种人就做无事不登三宝殿,而宋歌对于他来说显然就是那种人。
“季源,你现在还不承认我妈妈是你害死的吗?”
“法院不是已经判刑了吗?你今天似乎来错地方了。”
季源在她说道沐沐的时候眸色里面闪过一丝厉色,毕竟那个女人在他的心里面就是一堵迈步过去的坎,谁碰到谁倒霉。
“季源,你看这是什么?”
宋歌说话的时候轻轻将沐沐的笔记本拿了出了,当那工整的字迹出现在他眼帘的时候他迅速地站起了,手中的电话也应声而掉,双眸死死地盯着沐沐的日记本,那里面的惊愕,恐惧,迷茫,不知所措瞬间包裹在他的身体里面,阴沉沉的气息开始四处扩散。
看到他这样的表情宋歌非常的满意,她慢慢将日记本收起来等着他再一次接通电话。而季源果不其然,在看到她将日记本收回去的时候一爪子将电话拿起来:“将那东西给我。”
“这东西是我母亲的遗物,所以我是不可能交给你的。季源,你这人一辈子机关算计,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你说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就发现不了她心里面最真实的想法,还是说你从来都没有去想过她的感受,只是一味的算计,一味的掠夺。”
看着他脸上的菜色宋歌前所未有的开心,她见惯了季源的强势,而今这双眸无神,面如土色的个男人颓废地出现的时候她心里面真的是无比的畅快,果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不是不报时辰未到。
——对付季源这种将生死置之度外的男人,或许这样的惩罚比杀了他还要难受,而她也终究是明白季子琛为什么要隐瞒着他,那是因为他心里面终究还有他这个爹,不管他多么的坏,这血缘是无法断绝的。
“给我你给我。”
季源上位者待得时间太久了,因而他说出来的话语都像是在发号施令,可这个时候的宋歌怎么会听他这样的命令,嘴角除了含笑之外没有任何动作。
看着她这模样季源才警觉自己的失态,他微微深呼吸了一口:“你将这东西给我,我那东西和你交换。”
“我对你的东西不感兴趣,所以还是别说了。”
宋歌也不去看他面容上的灰败,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说出了她心里面最真诚的话语,对于他的东西她还真的看不起。
“有关于你的秘密!”
“你觉得我们这样的情况适合说秘密吗?秘密之所以成为秘密那就是因为他的独一性。”
宋歌淡淡地斜了周围的人影一眼,这狱警在这里候命已经不是一时半刻了,所以她觉得她和季源之间并不适合秘密交换,而且她对于他口中的秘密也没有兴趣。
听着她这么说季源立刻对着自己身旁的狱警说了两句,那边的狱警对着宋歌这边的狱警点了点头,然后诺大的空间里面只余下二人。宋歌看着他这一个眼神便将狱警调开的举动,嘴角轻轻勾了一下,他是来这里进行改造的还是来这里发号施令的?
宋歌走出去的时候季子琛已经迎了上来,刚才那个狱警走出来的时候他就准备进去的,可想到她被隔着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这才将心里面那股冲动压了下去,而今看到她出来自然是第一时间走了上去。
“你怎么了?脸色看上去不是很好。”
“没事,就是有些累了。”
“额那好,我带你回去休息。”
听着她说累,季子琛立刻上去扶她的手,既然她说累那便累了,他也不愿意多研究,至于季源那边他已经让人去照看了,也不会出现太大的乱子,虽然这心里面的创痕没有办法抹平,可起码也要防着他乱来。
宋歌点了点头,就在跨出去几步之后,她倏然顿足将自己手里面彩色的本子递给季子琛:“将这东西交给你父亲吧!”
“歌儿这这是沐姨留下来的,你真的舍得吗?”
季子琛自然知道这个日记本的分量,可她怎么会说送出去就送出去呢?而且是送给那个人,按理说她不是应该将这东西珍藏起来,让它成为那个人心中永远的痛吗?
“我将她放在心里面即可。”
她说着将自己的距离轻轻和他拉开了一些,而季子琛听她这么一说将手中的本子递交给一旁的狱警,那个狱警接过本子立刻做出了保证一定会送达。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之间沉默的有些可怕,季子琛抿了抿唇最后还是开口:“歌儿,你怎么了?我感觉你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可以告诉我你心里面在想什么吗?”
“季子琛,你说一个人的催眠术可以厉害到什么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