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一席话,李邵不再出声,亦没敢抬头去看圣上神色。
殿内很安静,除了那点儿呼吸声,再也没有旁的动静。
李邵心虚归心虚,却也渐渐冷静下来了。
以他对父皇的了解,那套说辞是能平息父皇大半怒气的。
至于余下的怎么火要怎么发,他还有些吃不准。
可大、可小。
圣上看着李邵,良久,他长长叹了一口气。
是啊,邵儿从小就是这么向着他。
明明如此富足,锦衣玉食,可一旦有什么好吃好喝的,就会想着他。
一位天子,一位太子,什么山珍海味没有见过?
可圣上还是会时不时地,为儿子的孝心所感动。
正因为什么都不缺,所以才只动了他想要的东西,旁的都不在意。”
到了这会儿,林云嫣也不会瞒着皇太后,直言道:“太子。”
圣上一想就能想明白。
他只是还没有看清楚,宁安郡主到底是怎么想的。
夜风拂面,李邵揉了揉膝盖,低声道:“曹公公,我这事儿做得不对,父皇跟前还请公公多替我说说好话。”
等曹公公查问完毕,被父皇问话时,那种害怕到了顶峰。
晚上这些事情,他都能理出来这些,圣上岂会看不懂?
圣上让太子殿下去慈宁宫,赔不是归赔不是,怕是也有另一层意思。
皇太后的心不由一痛。
林云嫣抿着唇,就这么点了两下头。
而且,徐简也需要“脱身”。
曹公公闻言,微微一愣,复又想了想,便也想转过来,照着圣上的意思办了。
查问库房只是宁安的独断之举。
这会儿,当然是圣上说什么便是什么。
不多事,不多事!
等徐简进去面圣,曹公公上了茶水后便立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
不是重话,但都是真话。
别人动库房是为了图好处、为了弄油水,可太子殿下并不需要那些。
辅国公喝多了?
圣上让曹公公陪着来,摆明了是不想闹大、传开的意思,她当然也就顺水推舟,不至于为此与圣上争一个高下。
辅国公讨不到好,他们这些御前伺候的人,难道就能舒坦了吗?
不过是,任何一张大席都得有个章程,主菜再热再金贵,开胃小菜也得先端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