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缙又望了一眼全黑的屏幕,这下子直接出手将手机扔在副驾驶座上,再没有看过去一眼。
回到家,依旧是一个人。
严缙还没来得及换下衣服,手机突然又响了。这次他想也不想快步走过去,拿起桌子上的手机。
可只不过是眨眼的功夫他的表情就变得有些不耐烦,接起电话来说话也是简明扼要。
“什么事?”
那边好像说了些什么话,不过严缙的眉头皱的越来越紧。
“她跟我不是什么很亲密的关系,你再联系一下别人吧。”他抬手就要挂断。
可那边不知道又说了什么,让他重新贴到耳朵旁,有些不确定地问了句:“是她说的?”
这次听完回答之后,严缙也顾不上其他了,拿起手机和钥匙再次出了家门。
在开车去城西酒吧的路上,严缙又接到了刚才那个酒保打来的电话,说是客人在那里又吐了,问他什么时候能到。
严缙心里烦躁更甚,不过到底涵养颇深,这时候也是耐心地说了句:“你们先照看好她,我马上就到。”
城西酒吧的位置有些偏,不太好找,严缙开车到了之后还打听了一会儿才找到。
进到酒吧之后,他被这震天的音乐鼓动得耳膜有点发疼。
可他也不想多耽误,按照酒保说的位置就找了过去。
来到东南角的角落边的沙发,严缙看到了躺在那里的女孩子。
女孩子穿着明黄色的七分袖连衣裙,脚上是银色的水晶凉鞋,看上去既可爱又摩登。怪不得周围还有好几个男人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而这女孩只身躺在黑色的沙发上,看上去神智有些不清醒的模样,在这嘈杂混乱的环境中要多危险有多危险。
严缙的眉头皱的死紧,他走上前,蹲下身体,摇了摇女孩的胳膊,说道:“醒醒,路潇潇。”
路潇潇可能是感觉到有人在摇晃她的身体,为了睡得舒服,她又向里靠了靠。
严缙没办法,只好招来一直站在周围的酒保,让他帮自己把路潇潇一块带到汽车的后座上。
看着依旧睡得无意识的路潇潇,严缙叹了一声,却也关上了车门。
接着他给了酒保一些小费就让他回了去。
开车的路上,路潇潇因为醉酒几次嘤咛出声,好像难受得要吐出来。严缙向后看了一眼,见她还安然躺在车座上就没多管她,只想着快点送她回路家。
路家的老宅位于偏城郊的方向,待严缙的车一行驶到大门口,立马又保安上来,查问他的身份。
最后到底是进去了,在路家人看到酒醉不醒的路潇潇时,纷纷心疼得上前去抱她。
严缙早知道路潇潇作为路家唯一的女儿自然是备受宠爱,可今天这一阵仗也到底让他开了眼界。
等路潇潇被带上楼之后,严缙也就没了再待下去的理由,他简单打了个招呼之后就想离开,谁知道还没走出多远就让人给叫住。
“严缙啊,有时间的话,跟我聊一聊怎么样?”背后是一记苍老而有力的声音。
严缙即便是没有回头,也知道,那是路家现在的掌门人,路潇潇的父亲路长征。
路长征是和他父亲同辈一起打拼过的,以前两家人的关系还不错,只是在他父亲去世之后才渐渐疏远。
严缙回过头,见到面前的老人,带着敬意微微一躬,说道:“路伯伯。”
路长征严肃的脸上看不出一点温和之意,他示意客厅内站着的佣人都下去,自己则拄着拐杖重新走上了楼梯。
严缙见他没给自己拒绝的机会,于是也不多想,提步也跟了上去。
来到路长征的书房,严缙坦然地站在一旁,等待着路长征先发话。
路长征也不知是为了什么,他站在自己的书架前静默良久,并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气氛就这样有些僵持。
严缙其他的方面先不论,耐性倒是极足,所以即便是腿已经站得有些发麻,他依然挺立得笔直,并未因为路长征的冷待而先失了气度礼数。
终于,在经过漫长的等待之后,路长征缓缓转过身,锐利的眼睛直看向严缙,而他的声音低哑中带着不可违抗的命令。
“听说,潇潇十分中意你,当初也想方设法进入你们云腾工作。我也知道你前段时间离婚了,潇潇嫁给你虽然委屈了些,但只要她喜欢,我倒并不多考虑。怎么样,婚期,你打算定在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