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又是个艳阳高照的一天。
程怀安从食堂打饭回来,正准备上楼的时候被小东拦了下来。小东说:“程先生,我想和你谈谈。”
“谈什么?”程怀安上下打量着他,认出他就是昨天晚上出手帮忙的人。
“明人不说暗话,我的老板看中了你的身手,想聘请你当她的私人保镖,前提条件是,必须通过测试。当然了,这些测试都是有偿的,测试通过后,我们愿意提前支付你半年的薪水,这些钱,足够你妻子的手术费用了。我给你一分钟的考虑时间,你只需要回答我愿意或者不愿意就可以。在你考虑的同时,我们的第一个测试生效,不该问的别问,测试通过后,第一个测试奖金是五万块钱……”
程怀安愣住了。看着对方的穿着打扮,和一脸严肃的样子,并不像是在开玩笑。想到妻子的病,他陷入了犹豫不决之中。天上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往下掉馅饼,这一步迈出去,可能就踏进了万丈深渊。
“你对我的处境很了解!”程怀安说。
“时间到!请说你的答案。”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么我愿意。”程怀安把心一横,反正自己现在已经是山穷水尽了。
“很好,欢迎你进入测试流程。这五万块钱是你的奖金。”小东从包里掏出五万块钱的现金塞到了程怀安手中的食品袋里,“第二个测试,把这个包放到五里亭车站门口的垃圾桶上,垃圾桶下面压着一张银行卡,把银行卡取回来给我,你有半个小时的时间,为了表示我对你的支持,我愿意把我的车借给你!”说着,把手里的包和车钥匙都交给了程怀安。
“这么急?我得跟我老婆打个招呼!”程怀安并没有拒绝小东的钱,虽然他知道,这个钱可能很烫手。
“那就三十五分钟的时间,我在这里等你。”小东面无表情地看了看手表。
“好!”程怀安飞奔上楼。
兴冲冲地推开病房对美惠说:“我战友刚才来医院了,本打算上来看看你的,不过临时接个电话,得马上回去参加个会议。他让我也跟去熟悉一下环境,我去去就回来,你跟静姝先吃饭,不用等我。”说着,将食品袋放在了床头柜上,“这钱是他的一点心意!”
美惠的心中升起一阵不安,“怀安,这钱我们不能要!……你真是去你战友那里吗?”
“我也不想要,不过他都跟我急眼了,说不要这个钱的话就不准我去他那上班,我就跟他说,那就算我借的!以后从我工资里扣!”程怀安十分诚恳的说:“你们快点吃饭吧,我得走了。”
“那你小心一点!”美惠的神情有些慌乱。看着他火急火燎的样子,心里的话又憋了回去。
“静姝,保护好妈妈哦!”程怀安退出了病房,轻轻地关上门,透过门窗,跟妻子和女儿摆了摆手,心中说道:为了你们,就算与全世界为敌,我也愿意。
五里亭离医院十公里。往返二十公里。三十分钟的时间,在这早高峰期间显然是有些困难。
开着小东的车,在马路上疾驰穿行。今天并不是遵守交通规则的日子。他把车开出了生龙活虎的样子。在各种司机的谩骂声中,他只用了十二分钟的时间就赶到了五里亭。
按照小东的要求,放下包,抬起垃圾桶,找到银行卡,然后在路人嘲讽的目光中上了车。又是一顿横冲直撞后,他赶回了医院。
小东掐着时间说:“不错,还剩四分钟。”
程怀安把银行卡递给了小东。
小东并没有接,笑着说:“密码是654123,里面有十万块钱,是第二个测试奖金。”
程怀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钱来的也太容易了吧?自己在修配厂上班,一年都挣不到这么多钱。
“第三个测试,将长歌市北桥头石狮口中的手机取回来给我,这次,我不再借给你车,时间一个小时。”
……
一上午的时间,程怀安一共做了六个测试。都是送一些东西,或取一些东西一类的测试。每次的奖金都比上次的奖金多五万块钱。他感觉自己在做梦,这三十万比抢银行来得还要过瘾。
“今天测试到此结束。我会再找你的。”小东把他一个人扔在楼下走了。
……
程怀安用袋子装上了二十万现金。打车直奔谢老四的老窝。到了之后,一脚踹开大门,将袋子扔在谢老四和宇哥等人的面前,说:“连本带利二十万,我们之间的账,两清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剩下谢老四一伙人面面相觑的不知所以然,“他是不是被那个娘们包了!?”
(2)
下午两点,郊外一座住宅里。
宽阔的房间里布局简单。
北墙下的紫檀木案桌上供奉着几个灵位牌。灵位牌上分别写着:先父秦嘉彦先生之灵位、先母许靖韵女士之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