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军到半路,埋锅造饭一顿报餐后,就在屯留驻扎起来。
谋划如何出兵去支援前方对峙不下的蒙骜大将军。
帐篷外的小队在巡逻,帐篷内的成蛟甲胄未脱,身披大黑金丝斗篷,正在点着油灯看着步防图。
他身边坐着的樊於期早就一身软甲,伸个懒腰打了个哈欠。
“呜。。。。。哎呀呀。。。。哈。”
成蛟眉头一皱,“你这厮,派你来是辅助本殿,现在本殿遇到难处,你在这毫无计策就算了,还懒散不堪,这就是你作为大将军的军纪吗?!”
樊於期立马挺直腰杆,算是给了他几分脸面。
“末将一个嘴巴憋不出一个响屁,但是这响屁也不是说放就放,长安君也得给屁眼点时间啊。”
成蛟就听不惯这种粗俗恶臭。
加上对着战况犹豫不定的窝火,他握紧拳头砰的下砸在案上,怒骂道:“樊於期!你莫要以为本殿软弱好欺,你信不信本殿现在就叫人将你拖出去,拉出去军法处置!”
樊於期搓了搓手上的泥,“软弱好欺?末将从来可不觉得能够让韩国拱手让出百余丈土地,鼎鼎大名的长安君软弱好欺。”
成蛟脸色稍缓,“算了算了,良策也不是一时就能出的,你是秦国的大将军,本殿也不欲多为难你。”
成蛟给足了台阶,岂料樊於期压根不下。
“只是末将很好奇,长安君你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带过兵打过仗吗?”
“你在这拿着张图纸看半天,看得半懂又不好意思开口。你就算看懂如何,形势瞬息万变,需要何等机敏老辣,就算你懂个屁的图纸又能如何?”
还没等他变脸,樊於期两排牙齿森森一闪,桀然一笑,“战场如坟场,这可不是长安君孜孜求学的地方,这场上的刀剑可不长眼睛呐。”
“砰!”
成蛟面色铁青,踹倒长案。
上面垒的竹简哗啦啦的掉了一地,他豁然扯着樊於期的衣领,“樊於期,你是找死吗?!”
“末将死了没关系,怕是长安君遭人陷害,上赶着找死还不知!”
樊於期狞道,“如若长安君远离咸阳,死在战场上,不过就是掩埋下葬,给个封号草草了事。”
“而秦国世世代代的基业就要断送在你的鲁莽之上!你长安君就算在地下,还有何脸面去面见先王的圣灵!还有何脸面去面见你的亲祖爷,一代枭雄秦昭王!呜呼哉!秦国这代要亡了啊!”
“你。。。什么意思,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成蛟斥道,“说如此大不敬的话,樊於期你疯了!”
“哼!没疯!”
樊於期道,“末将被你砍头就砍头,可是就是不忍如今朝堂上奸商当道,奸佞妄为,企图用野种来操权掌利,还想杀害先王唯一的嫡系血脉。”
成蛟眼睛瞪大:“什么?”
他铿锵道:“长安君怕是不知道,现在的秦王嬴政就是野种!”
成蛟骇然道:“你他妈的到底在说什么?!什么野种。”
“哼,一贱商苟合歌妓所生的野种!贱商将原本下了种的歌妓送于先王,得先王赏识,这贱商平步青云当了相国,这贱妓当了太后。”
“他们合起伙来,就用了此计毒害正统王嗣,现在这王嗣即将赴死,他们再无后顾之忧,秦国再无见天日之时。好,实在好得很!”
“胡说八道!”
成蛟脸色青白交加,推了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