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从此改姓嫪。”
他挥出带风的匕首,朝着黑雾再补一刀,没想到黑雾如灰烬般扬走,露出一双鹰眼一般冷厉的双眸。
困囿的人皇在这时候居然清醒了过来。
嫪毐浑身血液逆流,后退一步,心如擂鼓:“怎么会?你怎么会破障?!”
他看向手中带血的匕首,再看向黑雾扬散缓缓露出的嬴政真容,见他胸口血迹斑斑。
旁边不知何时出现了白桃,他怒道:“又是你,同是一类,你为什么要挡我路?!”
白桃凶道:“竟想用你的肮脏血脉,稳坐庙堂之上,你也不瞧着你那蛇头蛇脑的样子,你也配?”
嫪毐阴冷道:“告诉我,你如何破的,也好让我输的明白。”
“知道的太多,你就会想要的太多,我劝你死的糊涂点比较好。”
白桃回刺道。
清醒过来的嬴政将瞳眸对准赵姬,又对准面前站着的蛇妖,两道凛然的眸光似开弓的利簇。
未发一言,手中的鹿卢剑拔出,剑势凌厉,朝着嫪毐斩去。
“刷——”
剑风扫来,嫪毐蛇躯还未来得及动,就被带着王气的浪涛之剑撞得肝胆俱裂。
没有哪一个妖精不害怕盛怒下的人皇,一个正道一个邪道,如何比拟。
心念闪动间,他侧身翻滚一圈,险些避过。
嬴政却没有给他片刻喘息的机会,手腕一翻,剑如长虹,一挑一砍,手中的王剑,携风裹雷的冲击。
嫪毐喉腔避之不及,喉腔中了一剑,疼得哀嚎凝眉中,他往后一仰,身躯游弋,就要顺着窗台离去。
白桃看出他的意图。
放他归山,不亚于虎如山林,天大地大,他若是想卷土重来,不过弹指般的轻易,届时防不胜防,何不趁现在。
她当断立断,夺过嬴政手中带有王气和煞气的鹿卢剑,顺着窗台血迹翻身而追,“政哥哥,你在这,我去追。”
“白桃,不许胡闹!”见她离去,嬴政大怒,薄唇压成一条冷峻的直线,可没有用,往外窜的小狐狸永远都会一直往外窜,从来就不肯多听他半句话。
他追了两步,胸腔的血涌了出来,周围收尾的死士急忙拦住他,“君上!”
“桃桃!”
等白桃追去后,只剩下满地的残骸,殿内的赵姬见到冷如寒冰的嬴政。
她看着他胸膛的血迹,生怕他报复自己的孩子,她双腿奋力往后蹬,忍不住瑟瑟发抖:“别…别…”
抱着的怪物还在吞咽她手腕破皮的血液,她却对着自己这个已经长大成人的儿子,苦苦哀求道,“别杀我的孩子,别杀他,求求你求求你,我做什么都可以”
嬴政鲜血淋漓的看着她怀中死死护着的孽种,嘴角现出抹锥心的冷笑,“娘。”
何其,讽刺。
*
外面都是尸山尸海。
宗亲正在归拢人头。
纵使嫪毐唯有用子嗣代替人皇之心,没有其他。
可这条权力之路,依旧会有许多依附他,拥趸他成势之人,三千门客就是他权力的刀和剑。
现在秦王加冠,气候将成,这群逆贼何不利用秦王来雍城之时,齐举反叛大旗,一剑破开王权的裂缝,从中分去一杯羹?
可让人没料到的是。